一个难熬,一个难忍,谁也没讨到好处。
“好了,起来吧。”
岑浪艰难挪开视线,声音又哑了几个度。
他低头整理好医药箱,扣紧,正打算起身拎开时,胸前衣领蓦地被女人伸指勾住——
他抬起头看她,疑惑在眼底一闪而逝。
时眉蜷曲食指,指尖用力一扯,将他拉近自己眼前,转瞬,彼此鼻尖对鼻尖的距离不到一指。
“在你眼里,我是什么样的人?”
她的问话很无厘头。
她明白。
但她就是想知道,
现在就想。
而对于她的反常,岑浪也没有表现出任何不耐或讥讽,正相反他的情绪稳定,安静地注视着她的眼睛,回答:
“理性、顽强、心硬,笑得有多温柔,眼神就有多冷。”
中肯又客观地评价,
不加掩饰,一针见血。
时眉不得不承认,
他没有用错任何一个词,
可就是,刺耳。
时眉努力藏好那些多余又矫情地情感,轻轻笑起来,追问:“从什么时候开始?”
什么时候开始,
你看穿了我的本质,
发现我是如此恶劣的人。
“第一晚。”岑浪单刀直入,坦率且诚恳地接下她的问话,
“第一晚,见到你的时候。”
“所以在那时起,你就讨厌我。”
她为他们的初遇,
做下评判的定义。
“不是。”岑浪倏地锁紧眉头,凝视她的眼神说不清是哪种情绪,但很坚定,坚定地否认说:
“不是讨厌。”
“那是什么?”她笑问。
——是惊艳。
是如果可能的话,
还想再见她一次的那种惊艳。
但他还记得自己喝了酒,他并不想让她觉得自己是因为醉酒,才说出这样的胡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