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岑祚舟将徐嘉合的商业犯罪证据扔到桌面上,话音稀微不解。
“有人会开心。”
岑浪打开档案袋,从里面抽出文件眼速飞快浏览一番,勾了下唇,随后将文件插回去装好,“谢了爸。”
岑祚舟没什么在意,坐在皮椅上,抬起目光,语气稍染严苛地问他:
“打算什么时候履行承诺?”
岑浪动作微顿,放下文件坐在他对面,眼色深黯些许,良久后回答:
“等我陪她结束手上这案子。”
岑浪欠下父亲一笔巨款,
不多不少,
二十亿。
在时眉遭遇绑架的那个晚上,接到绑匪索要巨额的那个晚上,从来心高气傲的岑浪第一次打电话给父亲,主动开口求借二十亿。
岑祚舟眼也不眨,当场应下。
但条件是,
要岑浪顶起壹浪算是还债。
岑祚舟无声凝了眼岑浪,些微抿紧唇线,过了好半天,没由来地扯起另一个话题:“让你回来不是还债。”
岑浪望过去,等待父亲的后话。
“律师的确是很不错的职业,你想做,我没意见。”岑祚舟抬起臂肘撑在桌面,长指交叉,说话的情绪很平静,
“但我说过,你的身份会为她带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而你无法凭借律师这个身份,去解决你因为壹浪太子的名号所带来的麻烦。”
事实如此,岑浪当然明白。
在他自幼至今的成长过程中,始终在坐享壹浪为他带来的一切,例如不可估量
的财力愉悦,例如万众瞩目的太子光鲜,例如潇洒自如地享乐生活。
但与此同时,他也必须背负着壹浪压下的枷锁。
例如家常便饭被迫害;
例如寥寥无几的友谊;
例如,他注定要放下所谓自由,必须回去接手壹浪的命运。
因为他是家中独子。他不能永远活在父亲的庇护下,更因为壹浪是岑家世世代代的心血,有无数的人在倚靠壹浪养家糊口,倚靠壹浪存活。
还有。
“回来,才能更好地保护你喜欢的女孩子。”
在与儿子的交流中,岑祚舟从不武断专横,他会先教岑浪怎么做,再告诉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就像他说:“至少下次她因为你出事的时候,你不需要再来求我,更不用求任何人。”
“我明白您的意思,爸。”岑浪低眼看着面前的档案袋,静默半晌后,他也转而提起新的话题,看向岑祚舟,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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