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锐显然读懂了成瑶话里的潜台词,他咳了咳,指了指房里的一排柜子:“其实除了这些锦旗,我们钱par还收到了不少对方当事人的恐吓信啊、骂人横幅啊,甚至还有血书啊骨灰盒啊之类的。这排柜子里,存的都是这些了……”
成瑶看了眼房内的格局,这排柜子占据了房内大约五分之四的空间……
嗯……
果不其然,成瑶瞥了一眼那排柜子,就看到了“毒瘤”、“毫无底线”、“见钱眼开”等关键词……
成瑶是大致知道钱恒为何被如此诟病的,他接案子只看标的额和收费,只要钱足够,他就接。
他第二年执业的时候,接了一个富商的离婚案。
这富商在A市咨询了一圈律师,得到的回复都是,因为富商自己出轨在先,作为过错方,离婚恐怕得给前妻分割掉不少财产,然而最终,在钱恒的辩护下,富商几乎全身而退,前妻几乎净身出户。
钱恒因此一战成名。
这个案件当时影响很大,媒体也有跟进,判决结果几乎和人们熟知的公序良俗完全违背,背叛了婚姻的人得到了有利的判决,而遵守婚姻承诺的人却一无所有。
钱恒因此被舆论骂成了狗。
之后他又接了各色各样的家事案件,他的当事人无一例外都不无辜,然而在他的辩护下,都得到了法律的“偏爱”。
有一段时间,钱恒两个字,几乎就是黑心律师的代名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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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锐,这个恐吓信,你存档一下。”
就在成瑶胡思乱想之际,钱恒推开小隔间,走了进来,他一边说着,一边随手丢了一袋东西给包锐。
“上次那个家族信托纠纷案里对方当事人寄给我的。”
成瑶有些忍不住:“都是骂人的诅咒的东西,为什么还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