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的矛盾之处在于他要出国离开好几年,而冬稚不愿意给任何承诺,她说变数太大,她不会等他。
问题出在分开……如果不分开就不会有问题……不分开……
灵光一闪,陈就忽然想到冬稚最钟爱的小提琴。
如果……如果冬稚可以和他一起出国?!
那么她可以有更好的接受教育的机会,说不定将来还能深入学习小提琴,而他们也不用分开,所有的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
两全其美,不,几全齐美。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温岑没再跟他说话,拎起东西就走了。
陈就在原地想了半分钟,回过神来,拎起包,往校门外冲。
……
“什么?我不同意!”萧静然拍案而起,眉头皱成了川字。
陈文席淡定喝着茶:“我考虑好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你不要吵吵,去安排就是了。”
萧静然气得胸口起伏不定,“你要送冬稚和儿子一起出国?你疯了?!她又不是我们家的人,她读书凭什么要我们管?我不同意!”
“我说了,这件事我已经决定了。”陈文席沉沉睨她,“冬豫他们一家和我们家是多年的交情,我爸亲手喂大的冬豫,他们家这么多年也都在给我们家工作,将来冬稚如果有出息,我爸和冬豫泉下有知,一定也会很欣慰,我们家面上也有光。”
“有什么光!她姓冬,她出不出息管我们什么事?我们凭什么要给她花钱?!”萧静然声音拔高,“在国外一年开销少说二三十万,读完大学前后里外加起来就得一百万,儿子是咱们自己的儿子,冬稚一个外人,我凭什么给她花这些钱?”
“钱是你挣还是我挣!”
“我不是你老婆?我不是你儿子的妈?我不是你爸的媳妇?你挣的钱我不能说是吧?”
陈文席忍着气说:“一百万又不是什么大钱,也值得你这样大呼小叫?”
“一百万我就是打水漂我听响也开心,平白无故花在外人身上我就不舒服!”
她撒泼,陈文席听得烦,猛地拍了下沙发扶手:“你开心什么开心,一百万而已,你就知道钱钱钱!”
“你不知道钱?你爱钱爱得比我少了?”萧静然气红了眼,要哭不哭,站在他面前骂,“是,你陈家在澜城是算有钱,数得上号,可往外瞧呢?外头那些真正的那些大家大户,人家几代几代的传承,你们比得上吗?才多少年头,有了点钱就忘了自己几斤几两,你们陈家这点家底还不是你爸挣回来的,他攒下这些那是他命好运气好!这些年你除了坐吃山空,啃你老子的老本,闯出什么名头了?整天好排场好面子,你出去扫听扫听,多少人在背后笑话你暴发户非要充愣子,你装什么书香门第?你就是癞□□上秤不知道自己几斤几……”
“啪——”
陈文席气急,站起来抽了她一个耳光,萧静然被巴掌扇倒在地。
就一巴掌,陈文席还不解气,上前抬腿狠狠踹了她一脚,“你要是嫌我陈家庙小供不起你这尊大佛,你就给我趁早滚蛋!滚——”
陈文席拂袖而去,萧静然卧地不起,捂着脸呜呜地哭。
第44章上卷终章(三)
冬稚是在二十天假期的最后一天下午回的澜城。
陈就在她回来前一天和她联系上,冬稚前脚刚到家放下东西,后脚就被他叫出去。
找了个咖啡店坐下说事儿,冬稚听完他一番话,沉默良久。
“这件事你为什么不先跟我说。”
陈就反问,“你一去就是二十天,也不理我,我怎么跟你说?”
冬稚默了默,道歉:“对不起,这一点确实是我不对。”她说,“我只是想冷静一下好好思考清楚。”
“我知道。”陈就接话,“原本问题不在你,最开始的根源,都是因为我没有尽早告诉你,想好好想办法,也没有知会你一声,拖了那么久,到最后也什么都没想出来。”他道,“是我没有考虑你的心情在先,还要你反过来理解我体谅我。不过现在没事了,我爸已经同意,我们一起去,不用分开,谁也不用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