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脆脆忙侧耳细听外边的动静,有谷雨送人走了锁门的动静,心里松气,凑在他耳朵跟前吐气如兰。
男人眼眸因为她的动作燃起小火苗,喉咙上下滚动了两下,“你既然求了,那我只好委屈一下自己了。”
‘啪’地一声响。
得了好还卖巧宗。
屋中烛火熄灭,有夫妻情好的呢喃语传来。
——
庆脆脆是在三天后再见到成家的管事的。
谷雨报人在门外求见的时候,她只点头哦吩咐让人进来。
“请王夫人安。”
“起来吧。成管事,今儿来,是为着什么事情呀?”
成管事赔笑道:“夫人贵人多忘事,怕是忘了今日是工坊的落成日子。这不,我瞧着聘工们不曾按时来送货,这才上门请问。”
庆脆脆心里冷哼:就看不惯这狗嘴脸的人仗势。
“按时送货?这是何意?”
成管事道:“夫人说笑了,这可是您家老爷与我们家大公子定好的契书。说定工坊收货,须得在每日酉时前送达,您看这都戌时了。。。”
庆脆脆从匣子中拿出那纸契文,看了看,“还真是,是得在酉时给送货的。”
“可是。。”
她扭头看成管事,“可是我家中无货了,自然无法送达了。”
成管事早就知道王家售货给百姓,然后再收货的事情,他忙道:“王夫人,咱们两家当初说得好好的。。。”
“你也知道!”
庆脆脆一拍桌子,“说好是八月供货,工坊收货,且供多少收多少。是你成家毁约在前。”
成管事张口欲说。
“你无需张口,我且告诉你。当时与你成家大公子说定并不是独一家的供货,你这工坊收我的货,别的地方自然也能收。”
“你跟我拿乔,耽误了成家的生意,以后工坊还能不能再做,那是你的事情。成大公子那处我已经传了三道信,前后原委你自己和他申辩吧。”
成管事脸色大变,‘噗通’一声跪在地下,“求王夫人开恩,小的上有老下有小,求您看在我家大公子帮衬的份上,开开恩。小的知错了。。。。”
谷雨拦住他要伸手抱夫人的动作,斥责道:“你一个下人,怎敢拉扯别家主母?快快走。。。”
说着将立在一侧的鸡毛掸子抓在手中,驱赶小鸡子一般,将人往外撵。
外边一阵喊一阵哭,闹了好一阵才终于安生下来。
谷雨:“夫人,人走了。走前还恼着呢,说此事他一定要跟大公子告状,说是要和咱家对簿公堂呢。”
她有些担心,害怕这是对方要仗着北屿县的势欺负人。
“对簿公堂有什么怕的?咱们契文条细明白,就是闹到京中,也有理。”
且成大公子如今靠着她家工坊赚得流油,才不会为了这件事得罪自家呢。
她盘算了手中的事情,临睡前决定:“等藻菜的事宜定好,再和成大公子见一面,便回花溪镇吧。”
说来有小半年了,还怪想那里的人。
主要是瞧着工坊送来的账簿,着实有些心动,她想回去看看工坊的热闹场景,还有所谓的河运道究竟有多繁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