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哥哥,心悦一个人,是什么样子的?”
归苼问完这话,便低下头,手指抹着衣衫上的绣纹。她年岁尚小,对很事情,一知半解。
“心悦一个人,就是日日都想见到她。梦里,也全是她。想与她日日在一处。”
池温说完,目光灼灼地看着归苼。
“我便想与阿苼,日日都在一处。”
归苼听完池温的话,面色越发红了。她抬手摸摸自己的脸,简直发烫。
“日日在一处,是不是就是太子哥哥与商姐姐那般?”
太子归荣前些刚刚迎娶了商家大姑娘商怡,两个人蜜里调油一般,归茁与归荣关系甚好,经常开玩笑。归苼跟着归茁,也听了几句。
“对,就是像太子与太子妃那般。”
归苼自中元节那日,也经常会梦到池温,醒来之后,只觉得心下纳罕,但是因着是池家公子,也不好对人言,只得自己暗自思虑。
“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心悦池哥哥。我只知道,每次池哥哥过来的时候,我便开心,池哥哥走的时候,还未行至山下,我便盼着池哥哥何时再来。”
归苼一气说完这些话,觉得很是害羞,便把头埋进手臂,不想抬起来。
池温听完,只觉得自己恍若被雷劈中一般,手脚有些发麻,头也发昏。他心心念念的姑娘,原来也是喜欢他的。他想,这世间,再也没有比这更让人高兴的事情了。两情相悦,真的很难很难。
“那等阿苼及笄之后,我便请父亲、母亲与皇上和丽妃娘娘分说此事,求皇上成全,好不好?”
归苼愣了一会,微微点了下头。池温看在眼中,仿佛是最妙不可言的动作。他忍不住上前,握住归苼的手。
“阿苼,我会对你好的。”
归苼红着脸看着池温,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若是她与池温如用太子哥哥和商家姐姐那般,可真是太好了。
“日后,是不是逢年过节,池哥哥便与我在一处?”
归苼忽然问道。
“对啊,除夕的时候,我与你一起守岁,过了子时,我带你去放炮仗。上元节,我与你一同逛灯会。上巳节,我们一同去踏青……”
池温絮絮叨叨,把这一年所有的节日说了一遍,就连清明节一同祭祖都说了,逗得归苼眉眼弯弯。
“我都记下了,”归苼说着伸出小拇指,“拉钩。”
“好,拉钩。”
池温说完,才想起来归苼尚未洗漱。他掏出自己的帕子,扔进水盆里。
池家从武,池温日后也是要上战场的,他自小便学着照顾自己,穿衣洗漱,样样都亲历亲为。
他把帕子拧得半干,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归苼的面颊。她的皮肤柔软,还带着细细的绒毛,仿佛一颗水蜜桃,让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
归苼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仿佛小扇子一般,拂过池温的手掌。池温心中一颤,仿佛被一根羽毛轻轻地拂过。
他抿了一下嘴唇,轻轻地吻了一下归苼。少女散发着迷人的馨香,温热,而又柔软。两个人鼻梁高挺,亲密间,就碰到一起。
池温不敢造次,只是轻轻一吻。归苼惊诧地瞪大眼睛,满是惊讶。
“生气了?”
池温问道,归苼摇摇头,轻咬了一下嘴唇,凑上前,亲了池温面加一下。
“阿苼心悦池哥哥。”
池温的脸瞬间就红了,他把帕子扔进水盆,拧干之后替归苼擦拭手掌。她手指纤长,柔弱无骨。
归苼坐在那里,看着池温,面上一直挂着笑容。她想与他日日在一处,一日三餐,一年四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