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观,你在马车上睡着了。”
归苼揉揉眼睛,又靠在池温的怀中,她勾着他的脖子,扬起头看着他。
“我刚才梦见娘亲了。”
“想来是丽妃娘娘看见了你的河灯,过来看看你。”
池温仍旧是以前的旧称呼。
“娘亲还跟以前一样,还是那么漂亮。她穿着绯红色的袄裙,和往日一样娇艳。”
丽妃殉葬,归苼未来得及见她最后一面。从此日日梦中,丽妃皆是在棺中的模样,苍白至极。今日这一梦,让归苼心中不免有些喜悦,却又觉得酸酸的。
“不哭啊。”
池温这话说完,归苼才发现自己面上已经满是泪水。她伸手抹抹眼睛,复又笑了起来。
“想来娘亲已是见了归荣,找他报了仇。”
“是,阿苼说得没错。”
池温素来不信鬼神,虽然先前的遭遇让他已经有些疑惑。但是这么多年来念的书,仍旧让他对这些事情半信半疑。
归苼勾着池温的脖子,整个人贴在他身上。
“你明日不要上朝吗?”她问道。
“要啊。”池温捏捏她的鼻子。
“那还不走?”归苼嘴上这样说着,缠着他的胳膊,却越发紧了。
池温本就觉得燥热,这样一来,更是心火难耐。
“等你睡了,我便走。”
归苼闻言,忽然笑了起来。
“那我若是不睡呢?”
她歪着头,斜着眼睛看像池温。鬓边的碎发垂下来,落在面颊两侧。嫩粉色的外衫落了下来,露出雪白的肩膀。
“你若不睡,我便不走了。”
池温知晓这是白云观。可是,越是禁忌,就越让他欲罢不能。
喘息间,热气呼于耳鬓,湿了头发。
这本是天地间最为庄严的地方。
二人理智尚存一丝,极力隐忍着将要溢出于唇边的声音。微风阵阵,树影摇曳。
终于,一切复归于平静。池温抱着归苼,见她面色通红,却无半点不悦,这才放下心来。
“玉竹应该在厢房备着水了。只不过你的人都没在身边,只得自己沐浴。”
归苼说着坐了起来,二人胡乱把衣衫穿上。她这才拍拍手,守在门口的玉竹等人,才走了进来。
“厢房的水多吗?”她问道。
玉竹点点头。
归苼推了池温一把。
“快些去沐浴,你还得下山呢,明日的早朝别误了。”
池温此时却已经不急了,他坐在床边,指着窗外的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