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妇人砰砰抡起拳头开始砸门,院子里守夜的婆子也陆续起来了,披着衣服过来看,一个道:“怕她什么!咱们人多阳气重。”
又让管家去找盆狗血来:“到时候我开门,你就照头泼下去,看她显不显原形!”
外头那个人又说:“王妈妈,张伯伯,是我,我是大妹儿,小时候我爬树摔下来,还是张伯伯给接着呢。”
王婆子看了眼管家,管家点头:“是有这事儿。”指了指自己的左手胳膊:“还落下毛病了,阴天下雨就疼。”
说完两人一愣,对了个眼神,王婆子道:“你真是大姑娘?”
大姑娘当年看上个穷小子,老爷太太不同意,有天晚上偷偷拿了首饰银子跟人私奔了,从此一去十六年,半点音讯都没有。
“哎哎,是我!”门外又传来声音。
王婆子竖着耳朵扒在门上听了半天:“怎么还有男人的声音?”
大姜氏道:“那是我男人咧!”
还是不敢开门,王婆子回头看了看内院,那边还没点灯,昨儿个夜里姑娘和太太说了一晚上的话,特意交代了今儿晚点起,现在要敢去叫人,那就是找死。
王婆子让她等等,她得回过太太才能给开门。
外头,何文富撮着牙踹了脚媳妇,呸了口:“没用的东西!连个门儿都叫不开,我怎么就娶了你这么个赔钱货!”
大姜氏刚才打人和叫门的气势瞬间就没了,缩着脖子小声小气地说:“都是这群底下人拿乔,估计是没认出我来。”
何文富哼道:“一帮狗奴才!”
大姜氏看他不往自己身上撒气了,赶紧顺着他的话说:“回头进去了,我就让人把他们打发了都卖出去。”
这会儿天亮了些,何文富上下瞄了她几眼:“你有这能耐?你那老不死的爹娘认不认你还另说呢,不是还有个小的吗?”
大姜氏没说话,而是转身继续去踹门:“王妈妈,怎么样?我爹娘他们怎么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