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明明将那些鞋子都给你了!”田婉儿恶狠狠的说道。
“我凭什么要帮你收拾烂摊子?你卖不出去鞋子就丢给我,我是收破烂的吗?”姜菱耸耸肩,回道。
“你……”田婉儿气结,心念一转,忽然就扬高了音调,“所以你一直都没有帮忙把那些鞋子卖出去?可你根本没有把鞋子还给我!你把那些鞋子怎么处理了?都丢了?姜菱,你简直不是人!”
“没丢啊,都卖出去了。”摇摇头,姜菱一脸的轻松,跟田婉儿气急败坏的模样形成鲜明的对比。
“你什么意思?你……”田婉儿是真的要被姜菱绕糊涂了。她原本很相信姜菱的。那么多的鞋子,姜菱真能放着不管?肯定不行。不管怎样姜菱都要把那些鞋子卖出去的。毕竟这件事对于姜菱来说,真的很简单。
可姜菱刚刚自己说,她娘家人要来郡山县找她索要银钱。换而言之,姜菱卖了鞋子却没有将银钱送回姜家村还给她娘家人?这都多久过去了?她娘家人还不都急疯了?
一想到自己在不知情的时候帮姜菱背了这么一口大黑锅,田婉儿就心里烧得慌。
姜菱自认没有义务帮田婉儿解惑。方才田婉儿一上来就不管不顾的骂她不是骂的很爽?左右她俩一直都不对付,互相之间再多点怨恨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此般想着,姜菱就准备绕道走人了。
至于田婉儿骂她的这笔账,姜菱还击给田婉儿的才是真厉害,足够田婉儿十天半个月都彻夜难眠、吃不饱睡不香的。而田婉儿骂她的这些话,姜菱全都当田婉儿在放屁,烧不着姜菱、烫不着姜菱,对姜菱没有丁点的伤害。
田婉儿自然不会让姜菱走人。离家越久,田婉儿越发意识到娘家人对她的重要性。哪怕她现如今在郡山县过的还不错,可如若哪一日她想要离开郡山县,也就唯有姜家村这么一个去处了。
再者说,田婉儿的目标从来都没有变过。她还是想要回到姜家、嫁给姜三海。那么,田家人就越发显得举足轻重了。待到那个时候,只有田家人为她出面,才能彰显出她对姜三海乃至整个姜家的诚意和上心。否则,她会一直这样没名没分下去,一辈子都别想得偿所愿。
“姜菱。”张开双臂拦在姜菱的面前,田婉儿咬咬牙,到底还是率先压低了声音,“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就算你再讨厌我,也不能拿我田家人的性命儿戏。他们可都等着卖鞋子的这点银钱过日,你要是不把银钱还给他们,他们会被活活饿死的。”
“谁说我没有把银钱结算给他们了?你自己胡乱编造的?还是田家人通知你的?”眼看田婉儿急得不行,姜菱话锋一转,又变了口吻。
田婉儿整个人愣住。所以姜菱到底有没有给田家人银钱?她快要被姜菱变来变去的态度和说法逼疯了。
下意识的转过头,田婉儿斗不过姜菱,索性就把主意打到了一旁的齐澜身上:“这位公子,您一看就是出身不凡的金贵人,您能不能帮忙解释解释,我这小姑子到底是什么意思?她刚刚说的那些话,我怎么愣是听不懂呢?”
“不能。”齐澜此人的冷漠,远比姜三海更甚。尤其田婉儿打从刚刚突然冒出来到现在这一刻为止,说出口的每一句话都很让齐澜厌恶。自然而然,就不可能得到齐澜的好脸色了。
至于田婉儿话里埋下的陷阱,以及想要引齐澜上钩的诱饵,齐澜全都无视了,尽数没有理睬。
齐澜的态度过于冷冽,田婉儿张张嘴,一时间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她并不知道齐澜的身份,可开店做生意这么久,她也学会了看人。如齐澜这般气场,显然不是寻常人家出身,田婉儿轻易不敢招惹,也不敢得罪。
故而她才会打一开始就故意意有所指的编排姜菱名声不好、为人不好、心狠手辣……反正这诸多的罪名,但凡齐澜相信了一个,她就算成功了,姜菱肯定会哭着向她求饶。
可田婉儿没有料到的是,姜菱不上当也就算了,齐澜更是全程一个脸色也没变,好像没有听到她说的话,又好像全然没有把她说的那些事情放在心上。
那么,齐澜跟姜菱到底是什么关系?如若不是田婉儿所想的那般,田婉儿自然高兴不已,求之不得。
可万一呢?万一齐澜就是姜菱即将嫁的人,田婉儿有种很糟糕的预感:她可能真的要彻彻底底的输给姜菱了。
也是这种预感太过强烈,田婉儿才会紧抓着姜菱不放,试图多说一些、多做一些,哪怕只是给姜菱和齐澜两人之间制造小小的一条裂缝,她也欣喜若狂。
“我说田婉儿,人要脸、树要皮,打从刚刚开始你就一直在指责我如何如何不好。可是换到你自己身上,你怎么就转头把自己的原话给忘得一干二净?我是你的小姑子?那敢问你嫁给的是我家哪位哥哥?你好歹也是一个姑娘家,能不能不要整日到处败坏我姜家人的名声,动辄就把你自己跟我姜家人强行扯到一块?我们姜家真的没有你这么一号人,求放过,成吗?”既然田婉儿都敢找上齐澜了,姜菱亦不是好惹的,直接不留情面的抨击道。
“我……我是你三嫂!我是姜三……”田婉儿是不介意将自己和姜三海捆绑在一起的。不管当着多少人的面,她都敢这般嚷嚷。
“停!你又这样!这都多少次了?你从姜家村嚷嚷到郡山县,你看我三哥有理过你一次吗?”姜三海正在考试呢,姜菱完全不想从田婉儿口中听到姜三海的名字,莫名就觉得不是什么好兆头。
“那还不都是你害得?你三哥为什么会这般讨厌我?就是你当初陷害我,一而再的在你三哥面前说我不好,说我不孝敬爹娘、不友善兄嫂弟妹,我……我都快要冤死了我!”时至今日,田婉儿依旧认定她会落到今日这步田地,就是姜菱背后算计的。
其实田婉儿这般想法也没错,彼时姜菱确实做了些事儿。但要说姜菱一而再的在姜三海面前陷害她,姜菱就不认了:“等等,等等。你能不能先别恶人先告状?当初是我逼着你非要退掉跟我三哥的亲事?是我逼着你跟那个谁谁谁有一腿的?是我逼着你撺掇我四嫂闹分家的?咱们有事说事,讲事实摆道理,能不能别动辄胡说八道、一盆脏水泼到我的头上?我也很无辜的好不好?”
“你还敢说你无辜?整个姜家就属你最受宠。只要你一句话,你三哥会休了我?爹娘会狠心将我赶出姜家?明明就是你不作为,不肯帮我。我都那么可怜的求你了,你却还是视而不见,充耳不闻。而且我自打嫁进姜家就一直对你很好,几乎是将你高高供了起来……我没嫁人前从未吃过这种苦、受过这种委屈。你的衣衫、被褥,哪日不是我洗的?就连一日三顿饭,你不乐意出门,我都主动做好给你端到床边。你……你怎么可以那般恶心肠的对我?”田婉儿越说越委屈,不一会儿就哭了起来。
眼看田婉儿哭的这般货真价实,姜菱着实无语至极:“所以说,一直是我对不住你?我没给你机会让你继续留在姜家吃苦受委屈?你而今求着我想要回到姜家,是为了更好的伺候我?每日给我洗衣衫、被褥,一日三顿饭主动做好了给我送到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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