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谢。”
听说安哥拉兔这个品种的兔子性格都很温和,他的声音也很温和,给人一种很好相处的感觉。
走进宿舍,秋荼看见不久前属于自己的床铺变成了新的样子,心底不免泛起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可能是种物是人非的感觉吧。
秋荼径直走到陆鸣的桌旁坐下,看见他桌上一个半成品手工,当即抬手帮他继续完成起来。
是陆鸣参加的一个校园活动的作业,能加学分,手工品将用于公益活动,送给福利院的孩子们。
陆鸣已经将设计稿画出来了,可惜他只点亮了绘画天赋,并没有点亮手工天赋,做的很慢,还总出错,便拜托秋荼帮他一把。
正巧秋荼这会儿也没什么事,与其在宿舍干等着,倒不如找点什么事做。
秋荼小的时候上过不少手工课,那会儿的他还很天真且单纯,总是做许多手工带回去费劲心思地讨好秋家人,直到看见自己做的东西被父亲随意丢入垃圾桶内,秋荼便再没有做过任何东西送给他们了。
简单的毛线勾织。
在他手里轻易便翻出了花来。
安哥拉兔新室友似乎对秋荼很感兴趣,关上门后眼神总往秋荼身上瞄,但又因为不熟迟迟没有主动开口。
秋荼注意到了时不时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想起陆鸣之前和自己说的新室友是因为掉毛严重才搬离的旧宿舍,想起前不久自己在家时小心谨慎的模样,心中对他不免多了几分感同身受。
于是秋荼想了想,抬起眸,对他对上视线,主动开口说道:“长毛兔是不是很容易掉毛?”
他们的兽体都是兔子,话题与兽体相关并不特别突兀。
后者在视线碰撞之后下意识躲闪了一下,听见秋荼的这句询问整个人都怔住了。
虽然不知道秋荼的目的是什么,但他还是迟疑着点了下头。
秋荼又道:“能给我一些你掉下来的毛球吗?我最近在收集各种兽人兽体部分掉下的毛戳成毛毡,如果不嫌弃,可以戳一只兔子送给你。”
秋荼手中渐被完善的毛线勾织印着这句话的真实性,即使是它是秋荼临时编造的。
他想告诉他,掉下的毛并不完全是困扰,也能创造出美好的东西。
那人听罢愣了好久,半天才反应过来,吐出一个音节:“好。”
紧接着他又补充了句:“我收集一下,过段时间让陆鸣给你。”
秋荼笑着点头,打算中午和陆鸣吃饭的时候网购一套戳毛毡的工具,他也很久没做过这类手工了,希望不要手生才好。
许是秋荼的这段话缓和了两人间的陌生气氛,对方继续与他攀谈起来。
安哥拉兔新室友的名字叫白安,家不是帝都的,而是只南方兔子。
熟悉之后,白安兴致冲冲地问秋荼:“你还需要其他兔子的毛吗?”
秋荼:“嗯?”
白安:“我有个哥哥是黑色立耳兔,有对双胞胎堂妹,一个是灰色猫猫兔,一个是栗色猫猫兔,还有个刚出生的侄子是斑点兔,不过刚出生毛太短了,估计薅…咳…不怎么掉毛。”
秋荼:“……”
还真是个庞大的兔兔家族。
怕善意的谎言被拆穿,有些扛不住热情的秋荼只能被迫点头,“需要的,但如果太麻烦……”就算了。
“不麻烦不麻烦。”白安笑着打断。
秋荼只能将剩下的话都咽下去。
勾着手里的毛线,秋荼突然在脑中询问系统:“你说顾寻洲会喜欢毛毡吗?”
他想用兔耳上的毛给顾寻洲戳一个。
系统:这个没有相关记录,但您兔耳的毛得收集好久才能戳成毛毡吧
毛毡得戳实,小小一个,需要的毛虽然不多,但也绝对算不上少。
秋荼耳朵上的毛并没有白安那么多那么长,掉毛也不太严重。
秋荼:“唔,也可以直接剪下来的。”
系统:也不是不行?
……
秋荼今天没有晚课,只下午有两节选修课,比较清闲。
当晚,顾寻洲回家的时候发现秋荼正抱着手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面,像是在等他回来似的。
还未完全走近,顾寻洲便敏锐地察觉到了小垂耳兔的“小不对劲”。
直到来到他的身边,手掌下意识触上他垂下的兔耳,想在上面摸一摸,手中薄薄的触感使他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究竟是哪里不对劲。
兔耳上的毛怎么少了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