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半夢半醒間,她卻迷迷糊糊的感覺到有一雙微涼的手在她腰際遊走,她猛地驚醒,心裡一慌,正欲驚叫,唇舌間卻已經被熟悉的氣息淹沒。
一夜旖旎。
翌日醒來時,陳俞已經已經去上早朝了。
春容見趙筠元醒來,連忙進來伺候梳洗,挽發時,趙筠元想起孫玉嬌,便隨口問了一句,「玉嬌呢,怎麼沒見她?」
春容一聽趙筠元提及孫玉嬌,神情中帶著嘲諷道:「她可是個會表現的,一大早起來就將滿宮上下能幹的活都幹了,院子都掃得乾乾淨淨,宮裡頭原本做粗活的幾個宮人醒來瞧見這景象,都不知該做些什麼好了。」
趙筠元將手中那支從妝匣中挑選出來的簪子遞了過去,道:「那說明人家勤勞,怎麼你一開口就說人家會表現呢?」
春容接過趙筠元遞過來的簪子在她頭上比了比,找了個合適的位置簪上之後才道:「奴婢總覺得娘娘還是小心些的好,那孫玉嬌求著留在娘娘身邊,說不定是打著和那趙氏一樣的念頭也未可知……」
春容的話還不曾說完,孫玉嬌恰好笑著走了進來,春容也不知她是否聽著了自己說的話,只得有些尷尬的閉了嘴。
而孫玉嬌卻好似什麼也不曾聽見,只恭敬的向著趙筠元的方向行了禮。
趙筠元抬手免了她的禮,見她滿頭細汗,又想起方才春容的話,便開口道:「怎麼一大早起來將宮裡那些粗活都做了,還是個小姑娘,做些輕巧的活計就是了。」
孫玉嬌連忙道:「不礙事的,從前在家中時奴婢也時常幹這些活,早便習慣了。」
趙筠元一愣,可一想起那趙氏的嘴臉,便也知道孫玉嬌這話恐怕不假,又輕輕嘆了口氣,「永祥殿和你家中是不同的,這裡哪些活該哪個人來做都是有安排的,你往後就跟在春容身邊,她會給你安排事兒做。」
孫玉嬌還不曾應答,邊上春容卻先開口道:「若是往後還這樣,被別人瞧見了,指不定要借著這個由頭說咱們娘娘欺壓宮人呢。」
孫玉嬌這才被唬住了,連連點頭答應往後只聽春容的吩咐做事。
趙筠元見孫玉嬌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嗔怪道:「春容,怎麼還說這話來嚇唬玉嬌。」
春容撇嘴道:「奴婢不這樣說,玉嬌哪裡願意應下?」
孫玉嬌見兩人說笑調侃,不似尋常主僕反而更像是相識許久的朋友,面上的畏懼也不由少了幾分,大著膽子認真道:「娘娘的意思奴婢明白了,奴婢往後會按照吩咐做事的。」
趙筠元這才笑著點了頭,又將廚房送來的幾樣不曾動過的點心賞賜了下去。
第二十一章
科舉的事早已定了下來。
消息傳聞出去,便有不少兩年前落了榜的考生躍躍欲試,都想著能拿個好名次。
等考試當日,陳俞定的考試處更是人滿為患,其中上至七十老者,下至十三四歲的少年皆端坐於一處考場。
一陣奮筆疾書之後,陳俞手中又多了一疊考卷。
今年科舉不同從前,他早已定了規矩,這回科舉所需安排樁樁件件皆是由他親力親為,題目是他定的,考場是他定的,也是他監考的,最後這些卷子也只有他一人評定。
他是打定主意想好生瞧一瞧,難道若是考生背後全無倚靠,就出不了一個才學過人之輩了。
連著幾日,陳俞都將心思放在那厚厚一疊的考卷之中,即便留宿在永祥殿中也依舊點了燭火批閱考卷。
每當這種時候,趙筠元也不肯依著陳俞的心思去歇息,總願意陪在他身邊,或是替他磨墨,或是替他按按頭捏捏肩。
長夜漫漫,總不能讓他一人這樣熬著。
好在等陳俞將這一疊考卷批閱完,還真從中挑出了幾個才學出眾的。
其中一人喚做徐靜舟,算是其中最出彩的。
陳俞遣人查了這人來歷,他祖上倒是有做官的,只是後代子孫青黃不接,漸漸的也就落魄了,如今只是個寒門書生。
陳俞翻來覆去的將他的考卷瞧了好幾遍,對他的才學自然萬般滿意。
只是等面聖之人,見了這徐靜舟一回卻覺得有些意外,這人性子倒是比陳俞想像中要怯懦幾分,陳俞問起什麼,總是要遲疑斟酌好一會才肯開口,不過好在聽他的一些言論也能聽出他的才學不假。
至於性子,陳俞細細想來也覺得不是大事,等之後他入朝為官了,日日磨練,總是會有些長進。
況且此番科考要選的是有才學之人,這性子倒是次要。
如此想著,陳俞依舊按照原本的打算,御筆一揮,將徐靜舟題為了狀元郎。
今年的科考因為與往年規矩大不相同,更是有陳俞這個帝親自坐鎮,所以從定下之處就已經吸引了不少人關注。
如今科考成績出來,不論是尋常百姓還是世家之人皆是屏神凝息的盯著,瞧見徐靜舟名字的一瞬,許多人甚至都不知這人到底是誰。
若是從前,那些世家之人只要肯費功夫,想提前個一兩日知曉入選名單並非難事,可今年卻不同,不論是考卷還是名單皆是被握在陳俞手中。
也就是說只要陳俞不開口,便無人能知曉。
所以即便是身份顯貴的世家之人也直到今日才知曉陳俞定下的狀元郎是誰。
瞧見徐靜舟這個陌生名字的一瞬,楊青文頓時變了臉色,他咬了咬牙穩住心神,又接著往下瞧,等看到名單的末端面上艱難維繫的表情才終於徹底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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