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言語在看清眼前6宴別模樣以後,一下停頓住。
因為蹲下的動作,量身裁剪的西褲朝上縮了縮,露出男人的腳踝。他胸前的深藍色領帶盪下,底端則軟綿綿地搭在腿上。
6宴別在與她平視,深黑的眼眸怎麼也望不穿。
兩人對上視線後,6宴別隨意地笑了下:「還想繼續待在這?」
陳薇予順著他的話,重朝遠處喧鬧的地方看了眼。思考了下,她回答:「那,走吧。」
這裡沒有什麼能讓自己感興的東西了。
6宴別垂下眼;「嗯。」
起身,他的胸膛從陳薇予眼前擦過,那條看似柔軟的領帶也重恢復到了服帖的狀態。6宴別朝她伸出手:「要幫忙嗎?」
陳薇予搖搖頭,在確定自己沒問題後站起身:「我沒事的。」
還是沒能一下子適應高跟鞋,她的腳步頓住了會,這才重邁步向前。
只是在即將走出大門時,陳薇予隱約聽到身後有人叫了6宴別。
她沒有停下腳步,依舊是要朝外走去。
北城的秋夜,早已被寒涼滲透。然而陳薇予剛踏出門,還未感覺到冷風的吹拂,肩頭就已經落下了一股溫暖。
清澈的冷香此刻像是失去了約束,驀地在她的鼻尖爆裂。而那股有些突兀的溫暖,正來自6宴別的胸膛。
他徑直將西裝外套脫下,套在了陳薇予的肩上。
她有些不明所以地轉頭,還未說些什麼,男人的聲音就已經響起:「外面冷,披一下。」
視線流轉的片刻里,陳薇予看到6宴別只著一件白襯衫的模樣。
深藍的領導依舊纏繞著脖頸,晃蕩在胸前。夜風將他的額發吹得有些凌亂,有一點開始在眼前隨意飄動。手腕間,一隻昂貴的天價手錶泛著冷徹的銀光。、
6宴別帶著陳薇予走回邁巴赫旁,將車鑰匙扔給等候在那兒的孫河。
他為陳薇予拉開車門,手掌抵在門框頂上。等到她坐進車裡後,6宴別也坐到了她的身邊:「冒昧地問一下,陳小姐你住在哪裡。」
陳薇予靠在后座,暫時沒有開口。
寬敞的邁巴赫后座上,無人開口,頗為沉默。
駕駛座上的孫河也沒有將車啟動,情況似乎就這麼僵持著。
良久之後,陳薇予才說:「送我回店裡就行。」
6宴別推了下眼鏡:「時間太晚了,我需要把你送回家。」
陳薇予的聲音有些小了下去,可語氣依舊倔強得很:「我說,送我回店裡就好……」
6宴別轉頭看去,發現她已經歪著頭,有些睡著的模樣。
少了警惕與防備的陳薇予,自然也沒有了平日裡的尖刺與稜角。此時此刻,她面上只剩下了靜謐的美。
孫河忍不住請示:「6總……」
6宴別依舊看著陷入昏睡的陳薇予,說:「去我那裡吧。」
孫河停頓住,下意識地朝後視鏡看去。卻在對上6宴別的視線後,身軀都猛地一陣。
那種感覺,就仿佛觸碰到了埋藏在冰雪之中的刀刃,鋒利、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