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队?”简宁瞬间想到前阵子武器库的异动,泪水不受控地涌上眼眶,在这个异时空武言旭于她就像前世的亲人一样,叫得如何不激动。
田氏在巨大的喜悦冲击下已失语,她指着马福安一个字也说不出,浑身不住打着哆嗦,她觉着自个快要站不住了,想往前扑又迟疑着不敢动。
正不知如何是好,马福安上前几步一把将她打横轻松扛在了肩上,他对着简宁点下头,“不错,照顾你嫂子有功,口头表扬一次。”
他抬脚刚要往右边去,简宁脱口叫道:“错了,这边,卧室在这边。”
“口头再表扬一次。”马福安扛着整个傻掉的田氏大步往卧房去了。
简宁反应过来,照自个额头敲了敲,这算哪门子事?她先是急得团团转,随后猛忆起,月国和九蚩狄戎都讲究兄终弟及,除去财产也包括女人,她不知道大宴朝是否也是如此。
若不是,就看田氏如今是重事业还是重情,她要能舍下事业倒是可以跟着武队去阿蛮那儿,这么一想,她心下稍安。
她在外面给他俩站岗放起哨来,简宁从没想过有一天她会为武队站这种岗,这会她可不要劳什子的口头表扬,得让田氏给她全家一人做双扎实的鞋子才成。
卧房里,田氏被马福安扔到床上后爬起照自个胳膊咬了口,“哎呀娘啊,不是做梦,老马,真个是你回来了不?若你是娃儿们的大伯,打哪听来我们家的事上门来诓骗我,你,你可别怪我宝气刨你们老马家的祖坟!”
田氏说着泪大颗大颗滚落。
马福安用手比了把手枪,抵在她眉心,“你敢!老子一枪崩了你!”
从前武队还是马福全时就总用手比枪对着她,这下田氏再不疑有他,低叫一声,朝他扑了过去,跟个孩童似的搂着他脖子,两手在他背心不停捶打着,打着打着又一头扎他怀里闷声呜咽上了。。。。。。
一番恩爱后,田氏坐起,斜眸睨着他,语气少有的娇嗔道:“咋成了他大伯?还当你不要我们娘几个了,真那么狠心撇得下小路和小兵他俩呢!”
马福安靠在榻上,习惯性地摸摸下巴,这是他后面当局长那些年养成的习惯,他也是做梦都没想到还会有穿来的这一天,他跟田氏讲述了事情经过。
他在那边已退休,和武娟还有余大海两口子商量着结伴外出旅游,武娟想看海,他们第一站就打算去海边的城市,出前一天,他清点东西现武娟忘了买防晒霜,这哪成?他执意要拉着她去买,武娟不肯去,道自己老皮老脸的还涂啥防晒霜?
再说,外面太阳老大了,她要在家午睡不肯去。
她不去,武言旭自己一个人气呼呼地去了,他可不想自个老婆被余大海的老婆比下去。
结果,防晒霜是买得了,还是下血本买了大品牌的,回来路上经过沅水河时听到有人喊救命,他爬上河堤伸出头一看,几个少年大中午的在河里游泳,其中一人游去了河中深水区,不知是遇着漩涡还是腿抽筋了,挥舞两手拼命挣扎着,其余几人见势不妙开始大声呼救。
武言旭也不想想自个多大岁数了,仗着自己水性好身体好,蹬掉鞋就往河里跑,孩子是救上来了,他却已力竭,一头栽倒了。
“娘啊!”田氏听他讲完惊呼声,接着抬臂照他肩上就是一拳,“这好好的人,出门买个啥来着?就这么把人给买没了?”
“你他娘的一惊一乍干啥?这不是买来这了?你要不稀罕老子了,回头我带我俩儿子回乡下去,等你个老娘们过足你的王妃瘾。”
武言旭也没想到自己在那头失去知觉,醒来再一睁眼成了马福安,当现又穿回大宴朝,且这边时间才过去不到三年,欣喜若狂之下他按捺住了回复简宁的冲动,马福安的儿女对他这老子不管不问,他也乐得撇下他们抬脚就来了京城。
“哎呀你这一来,她在那头指不定得哭成啥样儿。”
“别来这套,搞这出假惺惺的干啥?我跟她老夫老妻了,没那么多屁事,她如今眼里只有她大孙子,我走了有女儿女婿还有她大孙子陪着她,放心好了,哭一阵就过去了。”
武言旭,不,现在得称之为马福安了,他坐起边穿衣衫边道:“这冷不丁还穿不惯这边的衣衫了,不过这身板又年轻了,真他娘的带劲,上辈子指不定我干了多少积德的事儿,哈哈,快去把咱儿子带来我好好瞧瞧。”
“你说真是怪啊,你走时小兵才两岁多点的人儿,他咋一眼认出你是他爹呢?”田氏想起马小兵先前张嘴就管马福安叫爹,还真是神了。
“我的种,血脉相连,有什么神不神的?少见多怪。”
“呀,你别穿这身了,怪难看的,从前你在武毅营穿过的衣裳我没烧,留着当了念想,我去找来你换上。”
田氏下床,脚步轻快地走去开箱找来了他从前穿过的衣裳,忽又想起告诉他,“你还不知道吧,阿蛮小姐她爹去了,阿蛮也领着月婵月娥他们去了月国。”
“我听说了,来前我回了趟丁贤村,以马福安的身份去见了里正和族长他们,还去咱老屋打了个转。不说了,小简同志还在外屋守着呢,别的事暂时放下,好久没见有田兄弟了,一会让简宁去通知他晚上过来这边,好好喝一顿。”
他说着拍拍自个胸脯,又做了下扩胸运动,“这年轻二三十岁的感觉就是好哇,没什么比拥有一个年轻的体魄更美的事了。”
他同着田氏出来,看到简宁,习惯性行了个军礼,这些年他每次和余大海碰面,两人都保持着这深入骨髓的习惯动作。
先前要不是扛着田氏早敬上礼了。
简宁稍一愣怔,跟着一个立正,回了一礼,同时鼻子一酸,两行热泪不知不觉又涌上眼眶,顺着脸庞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