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长安受了伤,翠容心疼她,不用她守夜,她告辞一声,回了后罩房休息。
一夜无梦。
次日清晨,柳长安刚刚醒来,洗漱完了想要去厨房提膳,桂圆喜眉笑眼地跑进来,脆生生地道:“长安姐姐,刚刚有个梳双苞头,我不认识的姐姐,让我把这个给你!”
“说‘老地方见’,还说你看见就懂了!”
她‘蹬蹬蹬’跑过来,把一块杂色玉坠递上前。
柳长安垂头去看,心里一悸。
这是她给刘草灯的信物,两人曾说好了,刘草灯哪里有现,就这样来找她。
“好,姐姐知道了,麻烦我们小桂圆了!”她笑着,抓了把糖果子递过去。
桂圆极是机灵,弯着大眼睛,一句都不多问,仅是笑吟吟的提醒,“长安姐姐记好了,那个姐姐说的是‘老地方,老时间’,让你别耽误了呢。”
说完,灵巧可爱的冲柳长安挥手,捧着糖果子跑了。
柳长安握着玉坠,深深吸了口气,稳定心神后,就换了件不起眼的衣裳离开正院,避着人群,她沿着府里小路,来到西边一个荒凉的小院。
名唤‘阮柔阁’。
阮柔阁里,曾住过老国公的宠妾宋姨娘,但后来,宋姨娘怀孕生了个死胎,母子双亡了,莱老太太觉得晦气,就封了院子。
阮柔阁至此荒凉。
柳长安翻墙进了院子,绕到房后一处枯井旁,刘草灯抱着肩膀,瑟瑟抖,瞧见她来了,眼睛一亮,急急冲上前,连声抱怨道:“我的天啊,你怎么来得这样晚?我都等半天了。”
“这地方,又荒又冷,也不知道是不是闹鬼?可吓死我了。”
“闹鬼有什么可怕的?人比鬼狠毒多的。”柳长安淡笑,旋即又道:“行了,别说废话了,你找我过来,现了什么?”
“呃,我也不知,那是不是你想知道的,但是,我却觉得这事有些奇怪。”刘草灯眼神飘忽,故作神秘地凑上前,“我到世子爷屋里,也有十来天了,我现,他每隔三日,就会去外城一趟。”
“外城?”柳长安瞳孔一缩,“外城哪里?”
“就是西街区的安顺胡同末尾那家,叫‘曲府’的地方。”刘草灯得意地道:“据我所知,我到他房里之前,他就每隔三天去一回。”
“最少有两年的光景了。”
她费了好大力气,勾搭上了柳文柏的贴身小厮红药,床笫间使尽手段,才从他嘴里抠出消息,立刻来跟柳长安邀功了。
自上回被柳长安威胁过后,她就动人脉打听柳家所有人,随后现,柳长安似乎巴结上了太子。
那可是储君啊,比世子爷高贵多了,她要是能取得柳长安信任,借着东风给太子做了通房。
日后太子登基,她就娘娘了。
刘草灯做着美梦,对柳长安也殷勤起来,“我让我娘打听了,‘曲宅’应该是一个外地客商置的外宅,因为那客商明明姓柳,宅子名儿却是‘曲府’,宅子里常年住着的,只有个三十多岁的漂亮女人,只是她内宅妇人,深居简出,很少有人见过她……”
“我见过!”
柳长安喃喃,心脏剧烈波动,说不上是高兴,还是恶心。
曲宅,她养父柳来顺,就是在那里探查到了柳国公和曲秋彤夫妻相称的证据。
那是他们俩的安乐窝。
两年间,柳文柏每隔三天就去一回?干什么去了?拜见亲生母亲?承欢曲秋彤的膝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