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父也连连点头。
夏木把脸抬起来,神情……带着深深的,上门道歉的屈辱。
柳长安突然觉得有些可笑,她嗤笑一声,旋即冷下脸,猛然站起身,“婶子,你家两个儿子,几次三番来找我的麻烦,又是辱骂我弟弟,又是讽我攀高枝儿,我爹娘亲自上门,跟你们谈了一场,你家还一而再,再而三,不依不饶。”
“夏时骂完我五、六天了,你和夏叔来赔礼了?唱念坐打的算什么啊?软打硬揉和,打个巴掌,给个甜枣儿?”
“你那一通打拍,连夏木夏时的油皮都没伤着呢?”
她冷笑着,毫不留情的模样,刺得焦青菊脸色一白。
夏时没忍住,拍腿骂道:“柳长安,你一个伺候人的奴婢,你敢顶撞我娘……”
“梅香拜把子,都是奴儿,我是婢子,你家是老爷不成?”柳长安俏脸沉着,把挥一手,“都是一样的人,我犯不着受你家调弄,我已经跟夏木说明白了,什么亲事不亲事的,小时候随口胡说而已,如今,都不算数了。”
“我不耽误你夏大侍卫找千金小姐,你们也别总盯着我,婚事没有了,没有了,听不听得懂?”
“不是,长安啊,好姑娘,你听婶子说!”焦青菊愕然,不晓得明明好好的,怎么突然谈崩了!
“别叫我,刚刚你儿子还骂我‘伺候人的奴婢’呢,一句‘好姑娘’,就想把我哄了!!”
“我再不那么耳根子软了!”
“天色晚了,我们家要休息了,你们请出去吧!”
柳长安脸色气恼地绯红,指着大门,“爹,娘,送客!”
“她婶子,我家把闺女宠坏了,从小脾气犟,性子娇,受不得气,婚事什么的,我们就不高攀了,日后,你们也别在提。”
“咱们两家,就当朋友处着吧。”
柳艾氏皮笑肉不笑,给了焦青菊一个台阶。
夏家是国公府的家生子,七扭八拐的亲戚很是不少,柳家人丁单薄,犯不着跟他们死磕。
“老头子,你送送她叔她婶子。”
“哎!”
柳来顺沉默上前,一手一个,拍住了夏木和夏时的肩膀,拽着他们往出走,口中闷闷道:“叔送你们!”
“哎,哎,疼疼疼!”夏时哀哀直叫,觉得肩膀像被铁钳拧着。
一路拽出门口。
“柳老弟,有话好好说!”夏父急声。
焦青菊左右看看,气恼茫然,最终跺了跺脚,“这,这,柳长安,我家夏木那么好,你舍了他,你会后悔的!”
说罢,快步追出去。
柳长安看着他们的背影,半晌,冷笑一声,对着他们离去的方向,狠狠地啐了一口。
“呸!!”
柳艾氏瞅着闺女,露出小女儿情态,不由苦笑道:“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