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穆庄重的法庭上,观众席只坐下了寥寥数人。
没有原告,只有被告。
红木桌椅在烛光的照耀下显露出妖异的颜色,天花板上的通风窗口隐隐作响。
这是裁决所的特殊法院,建立于地底,专门负责处理处刑人违规事件。
“阿尔莎。威廉姆斯,三级处刑人,于一月前负责处理保密事件247号。”法官言语犀利,容不得半点反驳“247号事件死亡三名处刑人,并且未得到圆满结束。”
“经裁决所商议,剥夺处刑人阿尔莎的处刑人身份,以及威廉姆斯的姓氏,并限制终生不得晋升,每月需要到裁决所接受检查,对于结果,你可有异议?”
阿尔莎看着前方灰蒙蒙的人影,心已经跌落谷底,“剥夺姓氏是否取得家族的同意。”
“你的家族同意了。”法官继续说道“你还有要问的吗?”
“我可以走了吗?”
阿尔莎拄着手杖,无助的抬起头。
“你还需要去一趟永夜审判庭,永夜教会对你还有一场审判。”
“好的。”
近乎颤抖的声音从少女口中传出,颚尖不知不觉间已经汇聚了一滴泪珠滴落,她紧紧握着手杖,生怕这唯一的支柱也从手中离去。
她转身就要离开座位,观众席的牧师立马上前去。
“走吧,阿尔莎小姐,教堂还有一场判决。”
少女被牧师搀扶着,眼泪再次夺眶而出。
法庭依旧安静,法官面无表情,敲下了落幕之音。
阿尔莎就这么在两位牧师的陪同下,离开了地下法庭,上了通往另一场审判的汽车。
车上,牧师看着抽噎的少女,顿时心生怜悯,“阿尔莎小姐。。。。。。”
牧师想要安慰,却又不知道怎么安慰。
。。。。。。。
边缘南区,伍斯德街。
作为人口过六百万的大城市,贝德尔的工业远远领先提苏的其他城市,《环境保护法》还未布时,贝德尔的工厂到处都是,不过现在全都搬迁至塞西尔区去了——那聚集着贝德尔大多数的懒汉和流浪者。
伍斯德街本来就处在没什么优势的边缘南区,自从工厂搬走后,这条街上又多了一批流浪者。
“新历1oo周年时,贝德尔的空气中是可以闻到花香的,可是才过了二十几年,贝德尔已经没有一丝空气是干净的。”
环境保护协会的人拿着喇叭,举着横幅,在街上做着如出一辙的抗议,“贝德尔的工厂太多了,很难想象,再过二十年,贝德尔的空气是否能够呼吸。”
大大小小的商铺开满了这条街,自从工厂搬走后,伍斯德街的居民自然出了抗议,在贝德尔少有的、成功的抗议。
原本的工厂搬走留下的空地,筑起了火车站台,铺上了一望无际的铁轨。
接待外来人员代替原本工厂的作用,支撑起伍斯德街的经济,时至今日,伍斯德街上的酒精和香水味盖过了一切,打着不同招牌的酒吧和奢侈品店占据伍斯德街的大部分商铺。
苏默离开站台后,就来到了伍斯德街,他在站台的展板上见过了贝德尔的地图,徒步去边缘西区,估计要很久,贝德尔虽然已经有了类似于‘地铁’的东西,但他不敢去赌那里没有官方的非凡者,还有一个最主要的原因,在火车上几天没吃东西的他,已经有点饿了。
赚点快钱,再去边缘西区。
至于方式,苏默心里已经有了定数。
不同于蓝星,提苏对于那些灰色产业,并没有禁止。
打黑拳——一条狭窄的走廊,总会有一群赌鬼抱着全身的积蓄去参加。
这样的地方苏默已经看到了好几处,街上巡查的警督也视而不见。
叮铃铃的铃铛声响起,苏默刚进入狭窄走廊的转角,就被一个身躯魁梧的男人拦了下来。
“先生,有邀请函吗?”
嗯?。。。。。。苏默微笑着“没有,不过参加也要邀请函吗?”
男人一脸不可置信,打量着低他一个头的苏默,“先生,我劝你还是不要参加,这和送死没什么区别。”
“所以参加要邀请函?”苏默望着男人,抛出一开始的问题。
“不用。”男人心里感慨着苏默的不自量力,想要送死他也不可能拦着。
“你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