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因为之前是我们高一班主任,连这个都省了吧。”
“不还有另一半班吗?”
桑游扫过王笛口中“另一半班”:“老付给南山高一代过两个月的课。”
“啊?什么时候?!”王笛耳朵竖起,“这山海一中竟然还有我不知道的事?”
王笛突然觉得南山那群人也不是那么不顺眼了,多少算有点革命友谊。
于是摸了一节课鱼,接水的时候,王笛拍了拍南山那人的肩膀:“兄弟。”
“谁跟你是兄弟。”
“那姐妹我听说老付给你们高一代过两个月课?什么时候?……”
“……”
五分钟过去。
“怎么我说这么多你一句话都不说?小心我去老付那里告你。”
“你告,不告是孙子。”
“行,你等着,我马上去迟哥那里告你。”
那人原本正要走,脚步倏地顿住,赶忙转身拉住他:“为什么要去迟…那谁那里告我?”
差点嘴瓢也跟着喊一句迟哥。
“因为典礼上你到我们这偷听迟哥和你们南山学生会主席那些事的时候不是这样的。”
“……”
王笛打了个胜仗,嘴角一咧,一转身:“……”
完了。
声音有点大。
迟哥没听到吧?
奚迟还在低头写卷子,素净流畅的下颌线赏心悦目。
王笛踩着铃声坐到位置上,正松一口气,身后传来笔扣桌面的声响。
只一下,很轻。
奚迟合上卷子,抬眸,声音仿佛比笔扣桌面的声音更轻。
“那些事,是什么事。”
王笛:“…………”
他今天得交代在这了。
十几分钟后,奚迟收到一份狂草忏悔录。
五百字篇幅,花了35o字忏悔,剩下15o字讲了一则集狗血疼痛悬疑于一体的荒诞文学。
奚迟越看越没头绪。
什么他爱他他不爱他他爱他,都什么跟什么?
直到翻到最后一页。
注:x—迟哥,j—(南山学生会主席),反派s—(老大)。
奚迟:“……”
下一秒,忏悔录被捏成团,出现在了垃圾桶。
奚迟揉了揉指节,从铁皮罐里倒出四五粒薄荷糖,胡乱含进嘴里。
头昏脑涨熬到下午,第四节课上完,结课鼓一敲,奚迟立刻趴下补觉。
“先去吃饭,回来再睡。”桑游说。
奚迟没说话,转头换了个朝向,手指很轻地抬了抬。
不去。
“中午也就随便对付了一口,”桑游不放心,“那我去买两个饭团?”
“不饿,等下再说吧。”奚迟声音闷在臂弯里。
见人实在困,桑游只好作罢。
结课鼓后晚自习前,向来是校园最闹腾的时候,除了教学楼哪都有人,桑游把门关好,带着西山几人走出去。
四周瞬间安静。
奚迟倦怠至极,闭着眼睛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