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便恰到好处地牵住了女主的手,慢慢收紧,又顺理成章地进一步接近了女主。
而她蠢笨的弟弟呢。
则有些呆木地注视着她的一系列行动,并于脑海中发出抗议:“你作弊。”
今熹反击:“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谁让你心里有鬼。”
今廿于是不再回话。
面对沈纵颐如此草率的决定,卞怀胭禁不住开口道:“师姐,你怎知这两个凡人不是魔族伪装的奸细呢?”
沈纵颐注意到他,目光里的明亮与信任随之掠过他。
红唇微启:“是吗?那怀胭帮我看看他们身上有魔气吗?”
卞怀胭很少能听见沈纵颐开口请求他人帮什么忙。
他当即将因邬弥出现而生出的恶意嫉妒抛之脑后,即便意识到师姐的需要让自己有些神志不清地着迷后,他也甘之若饴,使出化神期的实力,把两个凡人从发丝到骨骼都侦测了一遍。
结果不出所料。
凡人就是凡人,没有一点虚假。
沈纵颐笑了笑:“好了怀胭。”
她牵着两个陌生人从他身侧就这样走过。
卞怀胭望着她的背影,俊朗的脸上浮出一层惶恐。
好似这一分别便是永不再见了。
“师姐!”他顷刻间失了风度,大步追上前,惹人厌烦道:“师姐现在去哪里?是要回陆浑山了吗?为何不多留一会儿?受着这么重的伤如何能御剑?师姐,我。。。。。。”
沈纵颐眼光倾注在挡在前路、不给她离开的卞怀胭身上。
邬弥见状不对召出长剑,做好和卞怀胭大打出手的准备。
卞怀胭感知到长剑上环绕的浓厚杀意,掌心也聚起霸道的魔气。
对他们的剑拔弩张,沈纵颐反应平平。
她冷静道:“都收起来。”
听到命令,邬弥一秒都没停顿,说收就收。
于是沈纵颐略带苛责的眸色就指定了尚在犹疑的卞怀胭。
卞怀胭收了招式:“。。。。。。师姐,我不是想伤你。”
沈纵颐颔首:“我替邬弥给你道歉,他此举也不妥。”
卞怀胭瞳孔微缩,喉结攒动。
喉咙阻塞的同时,复杂的心绪百转千回。
他无比挑剔而刻薄地甩了装好人的邬弥一记眼刀,发觉这个死傀儡果然是越看越讨厌。
师姐凭什么对这个不会多说话的死傀儡这么特殊?
究竟是凭什么?
卞怀胭剧烈动荡的心神兀然间静了一瞬。
他缓慢地掀起眼帘,仔仔细细里里外外把垂眼冰冷的邬弥打量一遍。
收回眼神,心下却有了点不可置信的猜测。
邬弥是邬道升飞升前给师姐做的。
合该在他的傀儡身里有邬道升的心血,如此才能借助飞升大能的力量做出仙级傀儡。
无怪乎。
无怪乎他看着邬弥总不顺眼,但又有股奇怪的熟悉感。
那死傀儡的眉眼分明没有一点像邬道升,但这无情无义的性子却像了十成十!
邬道升也是这样,寡言少语,神情冷淡如雪,但对沈纵颐的要求向来一概应之。
给人既重视大弟子,又忽视大弟子的矛盾感。
师姐是想师尊了吗?
才允许邬弥近身抱她。
卞怀胭想至此,一时难以接受,他和天争和地争,假若师姐真是对师尊起相思,他又如何跟一个相当于已死去的人争?
况且他堕魔,就是为了剑走偏锋,以完全迥异的方式超过邬道升,再让师姐注意到他。
难道是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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