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宁再好的脾气都忍不住瞧了昭然一眼,斐清尘笑道:&1dquo;明白了,如今正在年关,各大乐坊的头牌恐怕都能排到正月十五后面去,不过有几个还是会给我几分薄面的。”
昭然大喜,他就知道这事找京城里的贵公子斐清尘准没错,他拍了拍斐清尘的肩赞道:&1dquo;我看人绝对是没错的,斐兄你绝对是个解风情的人,红颜知己只多不会少,那今晚本少爷就一切拜托给你喽。”
斐清尘清雅的一笑:&1dquo;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两人放声大笑,笑到一半进来名年青男子,一身浅色的儒生服,乌黑的丝纹丝不乱地束在方巾之后,面貌俊雅不输斐清尘。
斐清尘的笑声戛然而止,昭然掉过头还笑了几声,心里道好皮啊,然后才想起这人是谁。
杨雪仕——当朝年轻有为的右佥都御史,差点成了他的大舅子,现在是斐清尘未来大舅子的人,当初他跟斐清尘进城时就碰过面的。
斐清尘略有些尴尬地道:&1dquo;杨兄。”
杨雪仕目不斜视,微微欠身道:&1dquo;6离兄拜托我找的人,我有了一点消息,刚才听见你的声音,就想过来跟你说一声,不过6离兄既然有客人,那便等会儿再说吧。”
斐清尘激动地起身道:&1dquo;有线索了?”
&1dquo;仅是有了一点线索,6离兄可先会客人,我在隔壁厢房稍候些也不妨。”杨雪仕不急不徐地道。
昭然看着斐清尘那副心急难耐的样子,心里好笑这杨雪仕分明是过来撵人,还说什么稍候些也无妨,他起道:&1dquo;你们慢慢聊,我出去逛一圈。”
他买了半包灌肠慢悠悠地吃完,便见一名小厮过来道:&1dquo;容公子,我家少爷说让你今天申时后去绣音坊相会。”
昭然高兴地道:&1dquo;就这么说定了。”
他咬完了最后一块灌肠,刚转头,突然听见路旁驰来的一辆马车里面有人道:&1dquo;我有些话想同你说,容公子。”
昭然转过了头,只见一只阳葱白似的手轻轻掀开了车帘。
&1dquo;你找我?”
杨雪仕浅浅地行了一礼:&1dquo;容公子,6离乃是个简单的人,与公子绝非一路人,依容公子之聪明,当知我的意思。”
昭然咽下了嘴里的东西看着杨雪仕困惑地道:&1dquo;你怕我?”
杨雪仕背腰直,抬起光洁的下巴:&1dquo;笑话,本官乃本朝三品官员,何需惧怕一名白身。”
昭然指了指他笑道:&1dquo;那即如此,杨大人不是怕我,我也不是杨大人的老师,杨大人跟我说话把背挺得那么直做什么?”
杨雪仕淡淡地道:&1dquo;此乃杨府上的家教,杨某要说的话已经说了,便告辞了。”他说着便放下了车帘。
杨府的马车立刻绝尘而去,昭然看着马车的背影嗤笑了一声。
昭然对杨雪仕其实无甚恶感,他原本就没见过什么杨府的姑娘,杨府的人要退亲,他倒觉得也合理,总不能让一个大好的姑娘跟个傻子,况且他是不是苦主都还未知。
相反他对杨雪仕还有些好感,总觉得杨雪仕身上能看见几分九如的影子。
此时再这么一细瞧,昭然不禁心里失笑,杨雪仕矫情,哪里有九如半分的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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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南门的茶肆喝了半天的茶,才见九如掀帘进来,仍然是一身玄衣,腰悬素绦,门帘一掀便有一股淡淡的檀香味飘来。
&1dquo;九如。”昭然这两字的招呼声还没落,他身后的洋葱头居然窜了出去来,张口就朝着九如咬了下去。
昭然吓了一跳,只见九如扬手一指,点中了洋葱头的额头,就将洋葱头给压在桌子上抬不起头来。
&1dquo;你怎么养了这么个凶物。”九如淡淡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