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跟小胖子一样,但脸上还多蒙了一层薄纱,露出来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他转眼瞧见了躺在地上的小胖子便怒道:&1dquo;好胆,你敢袭击锦衣卫!”
昭然是真想流泪,前头得罪的锦衣卫百户还没解决,他竟然这么快又得罪了一位,但眼下是万万不能认的,他连忙摆手道:&1dquo;这位官爷,这位爷是自己从绳索上掉下来的,跟小民无关!”
这人也不知道是听了官爷的称呼心情舒坦,还是跟这摔下来的小胖子本来就不对付,听了居然丝毫不起疑,拿脚尖捅了捅小胖子嗤笑道:&1dquo;猪耳,让你平时少吃点吧,瞧你这得性,把绳子都给扯断了。”
&1dquo;官爷说得是,这爬上爬下的活,若不是像官爷这般身轻如燕,那真得蛮容易掉下来的。”昭然溜须拍马道。
那人斜过眼来上下看了一眼昭然:&1dquo;你怎么会在这里?”
昭然眼含热泪地道:&1dquo;官爷,奴家容庄人啊,今日去镇上稍许晚回来了几分,哪里知道整个村庄的人都不见了,官爷给奴家做主!”
那人眼珠子滴溜溜在他脸上转了一圈,昭然心中坦然,他脸上这张皮是女人的,这绝计假不了,那知道那人快地在他的胸口摸了一把,把昭然吓了一跳,话都说不连贯了:&1dquo;官,官爷,你意欲奴家何为!”
&1dquo;呸!”那人道,&1dquo;就凭你们容庄人这几下三脚猫的易容功夫,也想在我们落子峰人面前浑水摸鱼!”
昭然捂着胸一时有点接不下来话,那人得意地道:&1dquo;比如这胸部,最好的作假方法,就是拿两个猪尿泡灌上水,再做个兜子系在胸前,这样即有弹性,又有垂感,不下狠手摸都分辩不出真假来!”
&1dquo;受,受教了!”昭然结巴地道。
&1dquo;报上名来!再不说真话,可别怪我拷问你,锦衣卫们的手段,你都听过吧!”那人大刺刺地道。
昭然哭丧着脸,低垂着头道:&1dquo;不敢瞒官爷,小人容显,的的确确是容家庄人,今天回庄来,才现整庄的人都不见了,所以下到老祖坟看看生了什么事,官爷是怎么知道我们庄子出事的?”
那人&1dquo;嗤”了一声:&1dquo;容安镇的镇魔钟敲得都快耳聋了,我一猜就是容家庄,路走到一半,这个胖子就跟过来了,哪知一来就摔晕了!”说完他幸灾乐祸地拿脚又踢了踢地上的小胖子。
昭然松了一口气,原来这小胖子没死,他积极地给那蒙面人提着火把道:&1dquo;官爷当真睿智,一猜就知道是我们庄。”
&1dquo;你不知道你们庄的来历吗?”
昭然心想真不知道,他的脸上露出懵懂之色:&1dquo;我们不是向导村吗?”
那蒙面人又嗤笑了一声:&1dquo;看你傻头巴脑的,你们村是容候村。”他也现了井旁的小通道,但似乎有些顾虑指着那洞口道,&1dquo;你走前头!”
&1dquo;官爷贵姓?”昭然问。
&1dquo;怎么,你不信我是锦衣卫?”那蒙面人摸出腰牌晃了晃,&1dquo;小爷足音,你打听打听去。”
前头的路昭然已经走过一段了,因此他手里拿着火把弓腰走在前头:&1dquo;是,是,官爷,我是容家庄人,可还真不知道我们村是啥容候村?”
&1dquo;容候村,当然就是给候爷住的地方,不过这候爷可不是咱们大明朝的候爷!”
&1dquo;那是哪里的候爷?”
足音&1dquo;嘿嘿”了两声:&1dquo;周王分封天下你听过吗?”
&1dquo;听过,听过!”昭然巴结地道,&1dquo;说是周王奉神令伐纣,好多神仙下凡下相助。”
足音不以为然地道:&1dquo;俗人就喜欢美谈,但十之八九都是扯谈。”
这句话昭然心中深表赞同,不禁语调带了几分真诚的溜须:&1dquo;官爷真知灼见!”
&1dquo;当年纣王是天下之主,酒池肉林那能是摆来看的吗?周王凭什么推翻了纣王?”
昭然心里&he11ip;&he11ip;
足音拷问昭然,结果他自己的话比昭然还多,他接着道:&1dquo;当年周王征召了许多的异人,因此后来分封天下的时候,封得不光有人,还有助他一臂之力的异人,这容候村,容得就是当年的异人候。”
昭然的心里不禁想起了那蛇头人,开口问道:&1dquo;那官爷你说我们庄当年容的是哪个异人候?”
&1dquo;如果我推断没错,应当是天蟒将军。”
这足音瞧着不太靠谱,他的推断更是万万不可信,可是这句却出人意料的神准,昭然心中也认为容家庄藏着的只怕就是什么天蟒将军。
足音性子急躁得很,一路催着昭然快走,浑然没有现石壁上还刻有画。
两人不知道爬了多久,突然前面沙石簌簌而下,昭然举起火把细看,才现他们竟然爬到了一处断壁之上,虽然离着地面也仅有十来米高,可这样要直直地摔下去,怕跟那外头的小胖子一样要半天爬不起来了。
洞口外是个水溶洞,从洞穴可以看见垂下的钟乳石,也不知道形成多少年了,火把耀过去地下黝黑一片,也不知道是什么,只听得似有水流声。
&1dquo;你先下!”足音拿出了绳索在昭然的身上捆了捆,昭然就算不想也只得下去了,等下到了地面,果然见脚底潮湿一片,洞的中央有一个水潭,水潭的上面有一只铜棺。
看起来那厚重的铜棺居然能飘浮在水面上,浮而不沉。
足音下到地面就从背囊里取出一只五爪绳钩,抛出去扒住了铜棺,然后转头道:&1dquo;快过来帮忙。”
昭然抓住了绳索,但铜棺并没有他们想像得那般沉,三两下便拖上了岸,足音绕着铜棺转了三两圈,就用布条缠住了手从背囊里取出了铁撬开始开棺,昭然悄悄溜远了几步,虽说那天蟒将军化成的妖眚叫佛子驱散了,可谁知道这棺材里对的真身还能变成什么东西。
&1dquo;果然是天蟒将军。”足音对棺材道。
昭然难掩心中的好奇,凑过头去看了一眼,只见铜棺里一副人骨,唯那头骨不大像人,倒有几分肖似蛇。
他想起那蛇头人城楼战中,一夫当关,万骨皆枯何等气势,没想到死后也就被藏在一口无名的井中,除了这副铜棺竟无一样称得起身份,不禁略有些唏嘘,他一转头见足音在棺材里埋头苦寻。
&1dquo;没有&he11ip;&he11ip;怎么会没有?”足音拽下了面纱,龇牙咧嘴又将棺材摸索了一般,他虽然面部表情怪异,但却是令昭然吃了一惊,足音长得堪称天香国色,其眉目如画堪称昭然这么多天来见过容貌长得最漂亮的一个人。
&1dquo;好&he11ip;&he11ip;”
足音摸了一遍没找到,回刚巧看见昭然的目光,叹气道:&1dquo;都是俗人,所以我平时连晚上也要戴面纱。”
昭然硬生生地将那个&1dquo;皮”之给咽了下去,足音敲了敲棺材道:&1dquo;你有没有听长辈说过你们庄子里藏着一个什么令?”
&1dquo;不知官爷问何令?”昭然的眼皮跳了一下。
足音道:&1dquo;诺皋令或者太阴将军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