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然才知道这些干果是拿来泡茶的,仔细想想九如的确是拿盐姜来调茶的,而不是直接放嘴里吃的,但他即然想要撇清,别说盐渍的干果,就是盐块也要含泪把它吃完。
他淡然一笑:&1dquo;小生自小读书,不能头悬梁锥刺股,因此乏时只能用这盐渍的干果放一两块嘴里提提神,日子久了也就惯了。”
王增点头道:&1dquo;果然如此才不负九岁秀才之名。”
王增要是连这点都不知道,那他这武候府也白开了,于是昭然也不惊奇:&1dquo;那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后来我大病一场,方知人生无常,当及时享乐,这书嘛很多年不碰了。”
他这话自觉说得滴水不漏,可是无奈盐果子吃多了茶水就喝得多,人有三急那却是假不了。
王增也没为难他,便叫了个人领他去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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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然上完了茅房,长舒了一口气,走出来伸了个懒腰,看来王增好像也没有要立即动手的意思,那他就跟他虚以委蛇一番。
他跟着门外的护卫往回走,突然见廊下几名护卫将一名女子拖了过来,昭然立时认了出来这名女子可不就是做过他两天闺蜜的——筑月。
那名护卫见昭然停住了脚步便低声道:&1dquo;容少爷快往前走吧,这是名犯错的女婢,公主今日要处决她。”
昭然斜撇了他一眼,心道什么不要看,不就是拉来让我瞧的吗?还公主处决,筑月分明本是王增的人。
其中一名护卫用粗绳索套住了筑月的脖子,然后踩住筑月的背用力一抽,昭然还以为他们会当他面打筑月一顿,做点假戏,没想到上来就是处以极刑。
他当然知道王增是在试探自己,于是遮眼叹气道:&1dquo;何必呢,多大点错就要把人活活勒死。走了,走了,唉!”
昭然沿着长廊走了十来步,拐了个弯又走了十来步,然后突然掉头猛冲到筑月行刑的地方,果然那些护卫没有罢手,筑月脸色乌紫,眸中的瞳孔都开始放大了。
他一脚将护卫踢开,然后将筑月放平,他用手试探了一下筑月的鼻息,鼻息已经全无,然后伏胸听音,好似还能听到极微弱的跳动声。
昭然连忙将自己身上的外衣脱下,裹住筑月的下肢,然后一手揉胸,一手托住筑月的脖子,在她耳朵里吹气。(注:此急救法出自明永乐年间御医戴原礼)
隔了一会儿,只听筑月一声咳嗽缓过气来,昭然这才松了口气,将她脖子上的绳索解开,他的眼前出现了一双乌缎锦面的靴子。
昭然仰头道:&1dquo;驸马爷,我不知道你究竟想从我这里知道什么,但好歹也是一条人命,就算在这儿您跟公主就是王法,可我们举头三尺还有神明呢!”
王增沉脸道:&1dquo;到了现在你还敢装。”
&1dquo;我装什么?”他一句话便被王增从地上拖了起来,沿着长廊直接拖进了一间卧房。
&1dquo;喂!”昭然被王增压在被面上,他连声道,&1dquo;有话好说,君子动口不动手。”
王增道:&1dquo;你果然没死。”
&1dquo;从没死过。”昭然立即道,这对他来说可真是难得的大实话。
王增从上而下地看着他道:&1dquo;如娘是姜府所养的异人,但姜兰意到了南京身边却没有这个人,姜兰意在路上被闻之庚追杀过,他能到南京,至少折损过人手,如娘应当就是他在路上折损的人手之一。况且真的如娘是绝不可能对姜兰意不利的,可见她一开始就是由人冒充的。”
昭然心里大叫,王增这下可猜中了,但他仍然睁大了眼睛道:&1dquo;驸马爷,你到底在说什么?什么如娘,我们姜府上只有丽娘。”
王增知道这人滑头的很,十句里头半句也信不得,当下也不与昭然废话,伸手扯下了他的中衣,见昭然胸前一马平川不禁微愣,昭然挺胸道:&1dquo;驸马爷你瞧见了吧,爷可不是娘,这下你可以放我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