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自己没看错?”
他接连的问,让他上了年纪的伙计,不知如何作答。
脸色憋得通红,最后也只憋出一句:“其他的都能作假,蛮人的特征……谁能装得出来呀?”
韩与同顿时一怔。
是了。
蛮人肤色如雪,身强体壮,尤其是宁王府那些纯血蛮人往那一站,就跟铁塔差不多。
只要不是瞎子,就绝对不可能认错。
不过这会儿韩与同心中还抱有一丝侥幸,“也许是其他的蛮人故意扰乱视听,想要栽赃宁王府……”
可惜这话说出来,就连他自己都不信。
整个宁州,但凡是蛮人,就必定出自宁王府,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大离南方一带又不是北边,时不时就能见到几个蛮人。
如果连宁州都出现了蛮人,那就只能说明镇南关那边出事了。
大离三关,就只剩下东关还安好,日子可还有得过?
大家一起等着玩儿完吧。
眼见着众人都不再说话,韩与同咂了咂嘴,故作轻松地说道:“就算真的是宁王府来人抓走了他们,这其中应该有是有些误会。无缘无故,宁王府为什么要跟咱们商会过不去?”
他摇了摇头:“没有这个道理啊。”
“韩主事,道理我们不懂,只是现在家中的掌柜都被抓走了,往后这生意得怎么做啊?”
“是啊韩主事,当初我们加入商会的时候,您可不是这么说的。”
“出了这么大的事,商会难道不打算给咱们一个交代?”
这些人你一言我一语,七嘴八舌,竟是开始问责了。
但这一次韩与同并没有胡乱开口,脑子转的飞快,也在思考到底该怎么打这群人。
别看各家的掌柜出了事,但下面这些老伙计关键时刻也是顶用的。一旦给不了他们满意的答复,这些人明天就敢撂挑子,再过两天,商会在郡城的所有布置都会停摆。
等到那个时候,其他对商会有所不满的人,也绝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眼下当务之急就是先稳住这群人,其他的事情还得要探清宁王府究竟是何态度以后再说。
“诸位稍安勿躁。”
韩与同压了压手掌,“这件事情商会一定会给你们个交代,诸位还请放心,你们的产业商会都有份,造成这么大的损失,商会也不可能坐视不理。”
“况且,我韩某人就在这儿,也跑不了,诸位就算不信商会,难道还不信我吗?”
府城商会的架子算是他一手搭起来的,在这些人当中颇有声望,听他都已经拍胸脯保证了众人自然安分了许多。
“韩主事的信誉,我们自然是信得过。”那名老伙计点了点头,“只不过……宁王府的霉头,只怕也没那么好触啊。”
韩与同一挑眉峰,“他宁王府有靠山,我们商会也不是没有靠山,真要斗起来,谁输谁赢还未可知!”
放下一番豪言壮语。
韩与同宽慰了众人,随后话锋一转,就想先把他们打走了。至于那些被抓走的掌柜到底是死是活,该怎么救出来,那也不是他一个主事应该操心的。
说不定下一个倒霉的人就是他自己呢。
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赶走这些人,自己收拾东西,随时准备跑路。
这群人也不知道,韩与同其实已经生出了逃跑的心思,但现在有了主心骨,神色也没有那么畏惧了。
可正当众人稍感安心之时。
外面忽然传来一声轰然巨响。
听起来好像是院墙塌了。
韩与同本来就有些亏心,一听到这声巨响,顿时被吓得两眼直,转头看去,就见两个蛮人如入无人之境,直接推倒了院墙,跨步走来。
“谁叫韩与同?”
走在前面那个蛮人挤开众人,垂下目光扫视一圈。
结果现所有人都在看着那个衣衫不整的‘小矮子’,于是就走近了一步,低着头问道:“就是你?”
韩与同脸色煞白,把头摇得如同拨浪鼓,“不,不是我。”
“那看来就是你了。”那蛮人抬手盖住韩与同的脑袋,大手几乎快要将他的头顶完全包住,“跟我们走一趟。”
说完丝毫不理会韩与同的挣扎,或许是根本没有察觉到他在挣扎,就将人扛起,理都不理瞠目结舌的旁人,转身与同伴踩着倒塌的院墙,堂而皇之地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