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烧针打完,叶勉忍着疼去静点室等着挂吊瓶。
这个季节感冒烧的人倒是真不少,他在三个静点室转悠了一大圈才找到一个角落里的位置。
退烧针虽然打完了,但烧没这么快退下去,叶勉不舒服,靠着墙昏昏欲睡。
护士很快就过来,站在静点室中间叫叶勉的名字。
半睡半醒的叶勉立刻惊醒,举手示意。
在他示意护士的时候,竟然看见门口站着岑缺,那人正在往里面眺望,像是在找谁。
还能是找谁呢?
护士过来的时候岑缺也看见了他,像是有些尴尬,就站在门口,没动。
叶勉一边伸手给护士,一边看着岑缺,有话想说,但隔得太远,开不了口。
一时间,坐在静点室里的人仿佛都变成了山山水水,成了阻碍他们沟通的障碍。
护士给叶勉扎完针,跟他说:“两瓶药,自己看着点儿,这瓶没了叫我给你换药。”
“好,谢谢。”
护士走了,岑缺这才过来。
别的病人和陪同的家属都有位置坐,他们来得晚,最后一个座位被叶勉占了,岑缺只能看着看他。
叶勉对他的突然出现很意外,问他:“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岑缺说,“一个人打吊瓶,总有不方便的。”
叶勉笑了:“可不是么,想去个厕所都没人帮我举着药。”
岑缺看着他,没说话。
“对了,怎么是你陪着来产检?”
岑缺靠在旁边的墙上站着,回答说:“徐经理的爱人临时有事,她要自己来,但是大家都不放心。”
“也对,肚子都那么大了,她自己折腾也够呛。”叶勉说完,现岑缺正盯着输液管看。
“怎么了?”叶勉问。
岑缺沉默片刻,然后说:“没事。”
过了好一会儿,他问:“凉吗?”
“什么?”
岑缺指了指输液管:“药,凉吗?”
叶勉懂了,他摸了摸自己的手腕:“冰凉。”
岑缺的目光暗了暗,然后说:“记得小时候我打吊瓶,冬天,我妈就握着输液管给我暖药。”
叶勉看向了他。
岑缺说完,转过去看向窗外,叶勉只能看见他的侧脸。
有时候叶勉甚至没办法相信岑缺以前是干那种体力活的人,风吹日晒也没能让他变黑变糙,唯一看得出痕迹的就是那双手,也不知道从小到大干了多少活。
岑缺的左手还包着纱布,叶勉看了看,问他:“换过药了吗?”
“嗯?”岑缺扭头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