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晏清摇头道,“这方面,我倒真的没有过,毕竟,所有关于那些事的幻想,女主角都是你。”
夏瑾娴抿着唇笑。
知道鲍昊成了个接盘侠,虽然不厚道,但夏瑾娴内心挺爽的。
她坦率地告诉许晏清自己的想法,问他,“我是不是很俗气?”
许晏清笑道,“就爱你这般的通透。”
多会聊天的男人啊。
两个人买了婚鞋回家,夏瑾娴做饭,许晏清浇花,日子清闲又惬意。
没几天,新闻里铺天盖地,中资投资银行副行长贪污受贿金额巨大,被判处有期徒刑15年的消息。
随后,许晏清的父母也准备要移送了。
许晏清是从毛以诚那里得到的确切消息。
收到消息之后,他一个人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坐了很久。
夏瑾娴有些担心,推门进去,看到许晏清在翻相册。
夏瑾娴试探问,“你怎么样?”
许晏清坐在椅子上,抬头看她,神情很平静。
夏瑾娴端了一杯菊花茶给他,许晏清接过,喝了一口道,“毕竟是生身父母,他们这样的结局,我总是有些难过。”
夏瑾娴无以安慰,只能抱住了他。
许晏清被她抱了很久,终于长长地叹了口气,她听到他沉闷的哽咽声。
夏瑾娴为他递了张纸,许晏清摇头表示不用,翻着相册,告诉她照片背后的故事。
其实,在他小的时候,也不是完全没有快乐的童年时光。
那时候他父母还会周末带他去动物园玩,也会因为他得了三好学生,而奖励他去吃肯德基。
但是随着他们事业越来越大,他父亲开始在外面包养女人,而他母亲跟那位资产委的副主任跟得越来越紧。
差不多是他高中的时候,母亲认识了苏柳梅,两个人成了闺蜜。
此后,是越来越紧密的利益捆绑。
许晏清继续翻着相册,缓缓对夏瑾娴道,“其实我母亲大概自己也忘了,她一开始也是工厂工人,顶替的我外婆进厂。后来转制,进了体制,最后一步步做到了资产委的副主任,自卑的人其实是她啊。所以只有用无尽的欲望去填补她内心的空洞,有时候,我觉得她和我父亲都是可悲的人。”
夏瑾娴坐在他身边,听他一点一滴的说这些,把这些年深埋在心里的话说出来,他才能好过一些。
他说完这些话,终于是释然了,握着夏瑾娴的手道,“小娴,是我拖累了你,跟我结婚,未来我们的孩子,终究都要背负罪名了。”
夏瑾娴握着他的手说,“只要他被我们爱着,我想,也未必要进体制吧。阿清,其实我一直有一个想法。”
许晏清问,“什么?”
夏瑾娴说,“我想把我这些年的资产和储蓄,拿来设立一个基金,由专人运营,去帮助那些条件困难的女孩子,让她们得到良好的教育,因为智慧,才是女人自信的底气啊。这些年我一直在想,没有活成怨妇,是因为你,你虽然离开了我,却留下了一面墙的书,我每一本都看了,包括你一字一句的批注,我学了那么多,才有了底气,去面对人生的风浪。阿清,你是我的救赎。”
许晏清握着她的手,吻了又吻。
彼此都觉得,能遇到对方,是上天的恩赐。
许晏清说,“你想做的就去做,有需要,跟我说。”
夏瑾娴温柔地吻了吻他的脸颊,这吻,就像柔软的风,轻轻掠过他,带起温暖的呼吸。
窗外,尚有秋蝉不歇。
光影浮动,仿佛初遇那天。
十二载,天干,走过一轮。
人间轮换,又如初见。
国庆期间,考虑到许晏清的心情,夏瑾娴问他要不要去拍婚纱照,顺便散散心。
许晏清道,“不需要散心,他们的事情,我早有准备,也都接受了。我现在只想跟你好好生活。”
但是,婚纱照自然是要拍的了。
三十日下午,许晏清开完会,两个人从区政府出,驱车直接去了舟山拍婚纱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