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正鹄自己老爹那么大的背景,都进去了,何况是韩建军?
不过是因为李正鹄的事情太多,来不及查而已。
韩建军虽然仍在职,但也要在明年卸任,他一手提拔上来的副行长出事,其实大家都知道,那就是冲着韩建军去的。
但是上面还是要顾及老爷子的颜面,还有不少跟苏博徒一样的功勋卓着的老人,这跟李家家的情况,又不一样了。
其实进去了,倒也就进去了,在外面的,每日提心吊胆,这滋味才更难受。
就像死囚等待执行死刑的通知一样。
韩建军惶惶不可终日,韩韵更沉不住气,病急乱投医,找了不少关系,花了很多钱去打点,可最后反而被人骗了,现在走投无路到处借钱。
由于金国华和一些相关人的资产全部被冻结了,原先韩韵都是通过这些公司分红,借用他人账户花钱。
如今这些人不是进去了,就是躲着不见了,树倒猢狲散,现在根本没有人肯借钱给她。
虽然许晏清跟韩韵早就没关系了,但现在韩韵打着许晏清的旗号在外面到处借钱,总是影响许晏清声誉的,那位纪委的朋友就是打电话来提醒他这件事。
“想不到,韩韵怎么这么没脑子?”夏瑾娴实在想象不出,韩韵居然可以这么天真。
这场风暴的目标就是他们家,她找谁疏通能有用?通天吗?
许晏清抱着她道,“当年她外公看中我,就是觉得我一方面还算有脑子,另一方面我父母不算很有背景——”
夏瑾娴意外问,“你父母还算没有背景?”
许晏清笑道,“当然,在他们眼里,自己随手就能安排人去的位置,算什么背景?”
夏瑾娴想了想,点头道,“也是。”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许晏清道,“他外公觉得我人还比较正,也有点才能,韩韵呢,大小姐脾气,没什么脑子的人,但却倾心于我,才会那么支持这桩婚事,对他们来说,能保护他们利益才是最重要的,苏老先生是觉得,就算我跟韩韵感情不好,也不至于做出什么心狠手辣的事情来。”
可是,许晏清最后却提交了所有材料。
许晏清眸光透着冷意,他道,“他凭什么以为,他有权有势,就代表了公正呢?我不愿做的事情,我是不会妥协的。”
夏瑾娴问,“所以,你打算跟我商量什么?”
许晏清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扶着夏瑾娴的肩膀道,“我其实有一套婚前房产还在京城,本打算去处置的,但我现在打算给她,让她拿去抵债,免得她真的是走投无路,再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来,但是,这是我们共同财产,所以我必须征求你的意见。”
夏瑾娴摇头道,“那是你的婚前财产。”
许晏清刮了刮她的脸道,“我的都是你的,何况那套房位置绝佳,还是学区房,如果卖了,基本上能有个5oo多万。”
夏瑾娴想了想道,“阿清,我是没有意见的,只是她一条项链就6o多万,怎么会落魄到那种程度?你对她这样好,我怕她这下更是要粘着你。”
夏瑾娴的担忧的确很在理,许晏清道,“是啊,可是苏柳梅来找我开过口,希望我帮她们家一把,但一时我也拿不出那么多钱来。”
夏瑾娴道,“钱解决不了全部问题。你要不去跟她谈一谈吧,总不能这样无底洞下去。至于,你要补偿亏空,我同意啊,只要不影响到你,我没什么不可以付出的,不就是一套房么,反正我们有地方住,又不愁吃穿,现金我也有,虽然我把我的资产拿去成立基金了,但自己可以支配的钱也不少。我只是担心她还是放不下你。你看,她会打着你的名号,这难道不是证明吗?”
许晏清抱着夏瑾娴,更是说不出话来,他深深地吸了口气,闻着她的体香道,“小娴,我觉得能遇到你,真是何其有幸。你一直都知道自己要什么,而且你很清楚我是谁,是个什么样的人。不像韩韵,我始终觉得她从来不知道自己要什么,更不知道自己爱谁,甚至不懂什么是爱。所以她兜兜转转,挣扎痛苦愤怒,这些情绪都是因为她始终不知道自己的人生意义在哪里。”
夏静娴抱着他,安慰道,“阿清,我不会阻止你帮她,但我们也不是圣人。如果帮,得让她写欠条。”
许晏清说,“我也是这么打算的,并不是赠与,只是看在最后,她肯放过我的份上,借给她,但不问她要利息,还的期限,也不必要太明确。”
夏瑾娴说,“那就好,我没意见。”
许晏清不能随意出市,周六,他特地跟市里报备,去了京城找韩韵。
十月的天气,秋高气爽,晴空万里。
周末无事,夏瑾娴一个人去逛街。
走在武康路上,看着身边漂亮而复古的建筑,只觉得人生圆满。
迎面走过来一对男女牵着一个小男孩儿,小男孩挺可爱的,夏瑾娴抬头看向他的父母,一刹那她有些抖。
那是她的父亲夏甫农!
夏瑾娴连忙背过身,进了一旁的咖啡店里,她有些紧张。
站在咖啡店里,她又觉得自己紧张得很没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