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已知換上認真的語氣:「受邀作品都是保密的,只要我不宣傳,他也不會知道。」
「那就好——啊糟了,真遲到了。」
鄭韓尼抓起挎包飛奔出門,他離開後,何已知走回廚房,慢悠悠地把剩下的半杯水喝完,然後把地上堆的東西推到一邊,給自己挪了個位置在沙發上躺下,正要閉眼,突然接到一個陌生號碼的來電。
他按下接聽和免提,隨手把電話扔沙發扶手上。
司馬從容挑了個空隙跳上來,散發著熱氣的重量壓上腹部,何已知一隻手撫摸著貓背:「餵?」
「師哥。」
手機里傳來的女聲爽朗又略帶頑皮,比起聲線,說話時的氣息和科班出生的咬字方式更具有辨識度,何已知回憶了一下她的名字:「司徒小?」
「是司徒渺!」對面笑了一下,然後大聲質問,「師哥你沒存我號碼啊?」
「看上去是這樣。」手機顯示的是一個本地的陌生號碼。
何已知認識司徒渺的時候她才大一,童星出生,已經演過好幾部電影,當時戲劇學院戲文系辦了一個高級戲劇研究班,允許各個專業報名,他們就是在那遇見的。
「那幸好我存了師哥的電話,否則就永久失聯了。」司徒渺涼颼颼地說。
「是啊。」何已知不擅長處理女孩的情緒,只能如實回答。
「太冷漠了,幸好我早就知道師哥是這樣的人,否則此時此刻不知道會有多傷心,」電話里的聲音哽咽了,「明明當初那麼要好,為什麼命運會這麼無情?」
何已知實在是害怕她的戲癮,直接問:「找我有什麼事?」
「哦,我是想提醒你,丘教授知道你要去哈蒙尼歐戲劇節了。」女聲一秒切換成正常模式。
「這不可能。」何已知皺起眉頭,一把抓住手機,坐起來,肚子上的司馬從容差點滑下去,被他接住撈了回來。
「告訴我具體情況。」被邀請的事情何已知只告訴了鄭韓尼,理論上來說在正式排演之前知道這件事的應該只有主辦方和他自己而已。
「師哥,」司徒渺在電話線那頭冷笑了一下,語氣也變得冰冷,「求我。」
「嗯,求你。」
「啊師哥真是太沒意思了!」司徒渺崩潰完,清了清嗓子,「電話裡面不方便,我們見面說吧。師哥今天有空嗎?我明天就離開薊城進組了。」
「聽上去不像是允許我沒空的樣子。」
「看上去是這樣。」司徒渺用何已知的原話回敬道,「我把地址發給你,師兄現在就出發吧。」
何已知用沉默表示同意,司徒渺歡快地說了再見,沒隔一秒又自己驚叫:「哎呀!差點忘了,師兄可以穿得正式一點嗎?」
何已知停頓了一下:「我可以說不嗎?」
「不可以。」對面堅定地回答,「一會見!」
電話掛了,何已知揉著太陽穴坐起來,正看到姬東牆從衣服堆里扯出一條領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