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淮朝着对方拱手行礼,“赵师兄,我马上就回去了。”他从袖子里取出一个用手帕裹住的东西,“周师姐,劳你帮我将这个给她,就当是赔罪,让她消消气。”
他塞完东西,脸红得快要渗血,半点都不敢再停留,不等周师姐应声,转身往外跑,跑出几步之外,他像是想到什么,又蓦地停下脚步,回身道:“师姐一定要告诉她这是我亲手做的,要是……”原谅他了,就戴上给他看看。
安淮抿抿唇,咽下了嘴里的话,就算不原谅他,也可以带,她戴上一定很好看。
她要是不消气,大不了他每天都做点东西送过来。一个簪子不行,他就做两个,白英从来不会生他太久的气。
“有劳师姐了。”安淮行过礼,转过身,像他来时一样,飞快穿过药圃,御剑离去。
那位赵师兄没好气地哼一声,“臭小子,真会惦记我们小师妹。”
“他们俩到底吵什么架了?”周汀嘀咕,捏了捏手里的东西,猜到应该是簪之类的饰品,准备先收起来,等白英出关了再给她。
赵师兄无所谓地笑道:“他俩不时常都在吵架么?”
“说的也是。”周汀笑道,摇摇头,“小孩子脾气。”
两人正交谈,一个人朝外走来,目光落在周汀手里,喊道:“周汀。”
周、赵二人同时转身看去,俯身行礼,“师尊。”
“免礼。”荆重山态度温和地一摆手,对周汀道,“把你那个给我吧。”
周汀愣了下,“师尊,这是安淮给小师妹赔罪……”
“为师听见了。”荆重山那温和的神情顿时一敛,眉宇间透出不耐,“阿英正是闭关关键之时,莫再让这些无关紧要的人来打扰。”
周汀不敢再多说,双手将东西奉上,“是。”
荆重山收下东西往里走去,到无人处时,揭开手帕看了一眼,是一根相思木雕琢而成的木簪,上面嵌着指甲盖大小的一颗红珠,粗糙得很。
那红珠上的光似乎映照进了他眼里,荆重山眼中也透出一抹血似的红,他站不稳一般晃了晃,扶住一旁的树,五指蓦地收紧。
木簪连同其上红珠顿时化作齑粉,荆重山闭眼缓了片刻,再睁开时,眼中红丝已经退去,随手将木屑撒在树根下,用帕子擦了擦手,一并扔了。
荆重山抬起头,看到从远处飞来的小白鸟,他一挥袖掩埋了树下的痕迹,快步朝前走去,伸手让小白鸟落在了掌心里,“灵灵,你醒了?”
小白鸟在他手里跳了两下,展开翅膀往回飞。
萧灵靠在床榻上,通过小白鸟的眼,将这一切都收入眼中。她按着眉心,朱厌的声音阴魂不散地响在她灵台里。
“萧灵,你最后一次药浴也结束了,体内瘴毒全清,内府灵脉都已经痊愈,桑无眠临死之际留与你的东西,你也可以用了,你不需要荆重山了。”
“我看他也快坚持不住,行将走火入魔,你可当心着点,小心他了疯将如何治疗你的事说出去……”
萧灵将脸埋入手心,哀求道:“你别说了。”
朱厌低低地笑了好一阵,接上未尽的话语,“……若是如此,你在云笈宗就呆不下去了。”他阴阳怪气地补充道,“虽然,这不是你的错。”
【卧槽,桑无眠还留了东西给灵灵?桑狗,你洗白了,我誓以后不会再叫你桑狗了。】
【最狗的就是朱厌!朱厌这是要把女主引向歧路啊】
【朱厌就有那种“我身在泥沼,也要把你拉进泥沼”的感觉,病娇我好爱!】
【荆重山该死!白英多么可爱的小姑娘,就这么死在他手里,少年的青涩恋爱就这么夭折了,我要哭了。】
【女主早就不干净了,她前面还能自欺欺人说自己不知道,但最后一次药浴可是她全都清清楚楚知道了之后,还不知道又是哪个小姑娘为她死了。】
【弹幕也设身处地一下吧,萧灵已经不能回头了,她要是拒绝最后一次药浴,那前面的人全都白死了,更何况谁不想活着呢,没有人能拒绝活下去的诱惑。】
【这个剧已经崩到与原著无关了,书粉不认这个女主,也请剧粉做到书剧分离,别看了剧去原著刷负。】
【笑死,原著的女主不也是靠着聂音之的金丹和眼睛活下来的,都是牺牲别人成就自己,有差别吗?】
聂音之正跟顾绛在马市里挑马,顾绛要去的地方在青州那一带,距临仙城有七八日的路程,本来是要买马车的,但聂音之看了马,立即改变主意,想要骑马。
顾绛本来不想理她,聂音之举着绑了缎带的手腕在他眼前晃,一副他不答应,就打算大摸特摸的架势,“那我只能找别的快乐了。”
顾绛眼眸一沉:“本座是不是太纵容你了?”
聂音之后退半步,泫然欲泣,“你别凶我,我害怕。”
顾绛:“……”这就是凶她了?
炎炎兔在一旁跺脚,忘了自己的脚伤,疼得“嘶”一声,你害怕个鬼!
最终,魔头选择妥协。
聂音之看中了一匹高大漂亮的汗血宝马,那金灿灿的毛和漂亮的肌肉,让她看到的第一眼就走不动路。
但这马漂亮是漂亮,脾气也暴烈,聂音之刚靠近想摸它,那马就凶恶地打了一个喷鼻。
老板在旁劝道:“姑娘小心,这马性子烈,一般人降服不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