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停了这心思,”她扭过脸,斩钉截铁的嗓音显得很是淡漠:“你们俩,不合适。”
她是真心劝许黛娣的,许黛娣凭着这张脸,就不可能正大光明地和宁邵匡站在一起,就当她存了私心吧,好容易重生一次,她真是不想宁邵匡再因为这件事被人指指点点。
但是许黛娣怎么会理解她的良苦用心呢,她本能地认为,顾昕漾是在打压她,也对,她如果是宁邵匡的女友,也不想见到别的女人觊觎她的男人。
“昕漾,你误会了,我从没这样想过。”她垂眸,染着哭音的嗓音透出几分委屈:“我只是把宁少当成恩人,他那种身份,我怎么敢存这样的心思呢?”
顾昕漾瞅她一眼,对着自己,还真容易心软呐。
“好了,当我没说。”她抽出一张纸巾递过去:“没有最好!”
*
顾宅。
顾昕漾刚洗完澡,听到门边传来轻轻的剥啄声,顾诗悦端着个托盘,含笑走进来。
“姐,吃过饭了吗?”
“吃了。”她望着托盘,眉梢一挑:“拿的什么?”
“厨房炖的甜汤,味道很好的,我替你留了一碗。”
顾诗悦说着,把托盘放到梳妆台上,贴心地拿起汤匙,替她盛了一小碗,放到面前。
“姐,温度刚刚好,趁热喝了吧。”
“谢谢,”顾昕漾淡淡说:“你走了我再喝。”
语气中开赶的意思很明显。
顾诗悦没赚反而在床沿边坐下来。
“姐,我今天去看过妈了。”
顾昕漾挑挑眉,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她就知道,顾诗悦来是为了这个。
她淡淡哦了一声。
顾诗悦没等到她的下文,主动说:“妈的开庭日期排下来了,就在下周,姐,法庭判了后,妈就真的要坐牢了。”
难不成白凤现在在里面是度假?
顾昕漾嗤之以鼻。
“姐,妈也知道她这次是咎由自取,她让我替你捎句话。”见她还是没有表示,顾诗悦继续说:“妈说她以前对不起你,她这回进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来,她说她手里还有些珠宝存款,让我都给你,当作是对以前做错事的补偿。”
怎么着,祖国的劳改成果如此鲜明,白凤在里面呆了几天就弃恶从善了?顾昕漾笑了笑说:“这怎么敢当。”
“姐,你就饶了妈好不好?”顾诗悦看着她,终于说上正题:“我今天去看妈,她老了好多,头发都白了,关了这么多天,她已经受到教训了,你能不能去跟法官求个情,放她出来好不好?妈妈做牢,对我们也没有好处啊,你以后是要嫁进宁家的,妈妈是个犯人,说出去不好听,宁家的面子也挂不住呐。”
原来,她是担心自己以后的名声啊,也对,白凤是她亲妈,这以后进了上流社会,少不了让人指指点点。
“小悦,你别忘了,我以前也坐过牢。”顾昕漾凉凉地说,她自己都曾是犯人,还在乎这些。
顾诗悦抿抿唇,她也知道,顾昕漾不是那么容易劝服的。
“姐,你真的这么恨妈,要眼睁睁看着她死?”
“小悦,妈还没判呢,你是认为她罪该万死?”
顾诗悦一滞,这女人,真是让人恨得牙痒痒的。
“姐,既然你这么狠心,我也没什么好说的,”顾诗悦起身,谈不拢,也没必要虛情假意了,冷冷看着她说:“可是,我会记得你今天所做的一切,姐,得饶人处且饶人,我就不信,你会永远得意下去。”
这是恐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