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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吧。”阿珠轻声。

  望着鸽子的身影成了天际上一个黑黑的小点,阿珠这才松了一口气。

  是的,她是一个细作。

  当今镇北王卫弩安插在东厂的细作。

  镇北王让她接近6慎,除了让她做眼线,还有一个重要的目的,就是偷出北晋王城的皇宫布防图。

  卫弩昔日于她有恩义,她自然不会背叛他。

  她在未入东厂前便见过6慎的画像,她也早就知晓了6慎的身份。

  办完事的阿珠蹑手蹑脚地回了屋,见6慎竟倚在屏风处,眉眼间带着凉意:“李元珠,大半夜的你做什么去了?”

  阿珠一惊,随后镇定道:“奴才、奴才方才去如厕了。”

  6慎闻言扫了阿珠一眼,未再言语,转身回了自己的榻上。

  阿珠躺回外间的榻上,手心已然一层薄汗。

  不知道为何方才她脑中忽然记起第一次见6慎时,6慎威胁她的话语。

  “若是被我现你骗了我,我便将你的皮扒下来,再一刀刀地割下你的肉喂狗。”那阴恻恻的语调仿佛又在自己的耳边响起,阿珠打了个冷颤。

  若是让6慎知道,自己一开始就是有目的的接近于他……阿珠顿觉身上寒津津的。

  不想了,不想了,做都做了,怕也没用。阿珠将被子一把拉起盖住了脑袋。

  ……

  就这样安宁地过了几日,6慎并未提那晚的事,似乎是信了阿珠说去如厕的事。

  阿珠见他待她一如往常,惴惴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而再过几余日也要进腊月,钱嬷嬷今年负责出宫采办,这几日已是算着年后需要的物什。阿珠见到也想出宫买点东西,可出宫采办的名额有限,阿珠想出去还需得6慎同意才行。

  于是这日阿珠读书读的格外认真,甚至在6慎说可以了时,阿珠还要为其声情并茂地再念上好几页。

  6慎挑着那双长目,瞧着小姑娘殷勤的小模样,歪着头颇有兴致地望着阿珠:“说吧,又有什么事要求我。”

  阿珠闻言连忙笑眼弯弯,狗腿地上前给6慎捶着肩膀,软声软气道:“督主,这不是快过年了嘛,奴才想去宫外买点年货啥的。”

  “你还有钱买年货?”6慎挑眉。

  这蠢东西昨天不还跟他哭穷吗,今儿竟然就有钱买年货了。

  阿珠闻言语塞,好吧,她昨天实在不该跟他说加俸禄的事。

  “这不…这不攒了一年了嘛……”阿珠绞着手指,两只杏眼乌汪汪的,嗓音软绵绵:“督主,您就慈悲,让奴才跟着钱嬷嬷一同去吧,奴才保证不给您惹事,也绝不耽误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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