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乎下意识的就再次朝门口看去,脚步却在不停往后退,双手护在胸前做出保卫动作,&ldo;你不能这么做,你知道今天是请谁的局?你常年在北京圈子里混,陆远石你不会不知道吧!得罪了他什么下场你知道吗?&rdo;恐怕瞧着一屋子人都没反应,跟看傻子似的看着他,他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ldo;高家那个表少爷高阳,不就是得罪了他,打断了四肢,现在还躺在医院里呢!&rdo;这话一出,欧洵脸色就一变,他曾记得,当初高鼎和高启之要杀他时,似乎也提了这个名字。并且,依他在高家生活三年的经验来说,高家并没有一个叫高阳的表少爷。只是此时,明显不是问话的时候,于是他敛下眼皮,将疑问遮了住。盛开来越说越急,越说越多,但奇怪的是,这样大的阵仗,为什么外面一点反应都没有。这个混人,不会连陆远石都打了吧!想到这儿,他不敢置信地问杨文博,&ldo;你刚才在外面干了什么?&rdo;杨文博这才应道,&ldo;这么久了,你终于想起来问问我,怎么进来的了?!&rdo;他原本就长得黑,说话的时候,又是拿出了常年在下属面前装逼的酷拽霸样,瞧着就高大上得多。盛开来皱着眉头看着他,脑袋瓜子里将杨文博的资料过了一遍。事实上,上次两人见面一结束,他就找人查了杨文博。这人是个煤老板,十二年前在山西发迹,最多的时候手中有三个私矿,但两年前全部卖掉,来北京发展,身价上十亿。至于大的背景,也许是没有,也许是不曾露出来过。想到这儿,盛开来终于问了该问的话,&ldo;陆远石呢?!&rdo;&ldo;走了!&rdo;杨文博云淡风轻地起开身,让开大门口处,外面果然空荡荡的,刚才捏着高脚杯的陆远石早就不见踪影。盛开来脸色青白,他这会子倒不是害怕挨打了,而是想到,能让陆远石离开,杨文博身后又有什么样的高人,得罪了这样的人才倒霉!可杨文博实在是没耐心了,手一挥,冲着那群人说,&ldo;打!&rdo;说完,他就一把扯着欧洵往小屋门外走,在他们前脚离开后,那道大门就碰的一声关上了,欧洵隐隐约约听见里面传来盛开来的叫声,但不久后,这声音就不见了。此时这个外间,又剩下他们两个人。欧洵和杨文博面对面坐着,他真没想到,杨文博真能赶到,他张了张嘴,叫了声,&ldo;杨先生!&rdo;想说点什么。对面的杨文博就把眉头一皱,颇不悦地问,&ldo;你要求情?&rdo;这是杨文博所害怕的,在他眼中,欧洵什么都好,就是有点太良善了。你看褚昀,你在看痘痘脸,哪个都欺负他。没想到欧洵连忙分辨,&ldo;不,打得挺好。陆远石那边,不会对你有影响吗?&rdo;一句话,杨文博心里舒坦了,这个时候,他才不会告诉他,自己动用了个大人情呢!杨文博特不在意的挥挥,&ldo;小事儿一桩。不过,你叫我什么?&rdo;欧洵愣了一下,两个人说亲密,实在是没接触过几次,恐怕连对方具体的岁数都不清楚,可要说不亲密,他们却同床共枕过,杨文博也帮过他多次?照着这个想,杨先生?杨总?杨老师?还是……杨哥?欧洵想了想,又瞅了瞅杨文博,想着这人恐怕要比他大很多,叫声哥也不吃亏,终于叫了句,&ldo;杨哥。&rdo;杨文博哪里知道欧洵的心理活动,他听着那两个字从欧洵那张嘴里轻飘飘地吐出来,整个人就已经完全飘飘然了。若是在家里,他肯定要原形毕露,关键是出来时查理叮嘱过,矜持慎重,欧洵那样的一看就喜欢有依靠感的,你太欢腾了,人家觉得不稳重。所以,杨文博也就只能在心里想想罢了。表面上,起码在欧洵眼睛里,他面不红心不跳,脑袋微微一点,这事儿就那么过去了。欧洵立刻就觉得自己想得对极了,这人显然没对自己有意思。里面持续了十分钟后,门终于打开。已经脱了黑西服,穿着白衬衫的大汉们陆续走出来,其中之一冲着杨文博说,&ldo;人收拾了,没伤筋没断骨,内脏大脑都没问题,不过恐怕疼的要在床上躺上半个月。对了,我们已经给上了云南白药了,痕迹大概明天就会消掉。&rdo;这就是杨文博要的结果。毕竟是在天子脚下,他一个商人,还是以和为贵,再说,不伤筋动骨,没有实质损伤,连痕迹都会清掉,盛开来就算找他,也说不出一二三来。欧洵被惊得目瞪口呆,还有这样打人的?居然自带伤药!杨文博吩咐人看好盛开来,第二天再送他去医院。然后就带着还保持震惊的欧洵一路往外走,等着都到停车场了,欧洵太吐出来一句,&ldo;靠,早十几年知道,我他丫的还用天天被班主任叫出来罚站!&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