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直径可以炖下一头肥羊的大铁锅,咕噜咕噜地响个不停,锅里面是牛奶般洁白的鱼汤,还有着一大段一大段的鱼肉在里面上下翻滚着。罗阳穿着双排扣的白色厨师服,全身上下一尘不染。一手拿着木勺子,时不时地将锅边烫焦了的泡沫捞出。
陈霞在简易土灶下不停地塞着柴火,不时用手擦一擦脸上的汗,不多时,脸上便全是黑黑的炭灰了。此时队伍回来了,王韶接过陈霞的位置,拿着当火钳的木棍鼓捣了两下,土灶里红光大盛,锅里的汤突突地冒着泡,香味又浓郁了几分。
罗阳是地道的大食省的菁英,亲自下厨给出征归来的战友煮晚餐,水是旁边小溪里的活水,鱼也是小溪里的常住人口,他也是水系能力精通者,取水的时候顺便邀请鱼儿过来锅里坐坐。
看着王韶将火烧得如此旺盛,将近满满一锅的鱼汤受热均匀,每一根木柴充分燃烧,锅边升腾的烟气也是几乎全无,罗阳很是惊讶,正想开口说些什么,突然一边陈图将处理好的海鸟递了过来,他就想不起到底要问些啥了。
罗阳一手拿着鸟脚,一手拿着鸟头,横在铁锅的上方。对在一边嗅着香味的常水谣说,“阿谣,去唤一下开阳过来。”
众人都围着铁锅在看着领下厨,只有开阳独自一人站在离众人十来米远处,双手抱胸,眼睛眺望着远方,一动也不动。一阵山风沿着山坡吹来,吹着他的黑色汉服襟带飘飘,尽显孤傲之意。
常水谣压抑着笑意,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开阳师兄,罗总让你过去一下。”
一声师兄,让开阳不自觉地挪动着脚步,来到罗阳和铁锅前。罗阳见他来了,抬了抬下巴,示意手中拿着毛全无光溜溜的鸟儿。
一股无名之气从开阳丹田涌了上来,“我堂堂未来剑神,你竟然要我用大宝剑来砍这鸡儿?”
罗阳没有说话,只是盯着他看,他突然一下就泄气了,说,“好吧,仅此一次,下不为例啊。”
开阳转头看了看左右,示意边上的人让开一点距离,他站了一个好看的姿势,左手托住右手手腕,右手捏了一个剑指,张嘴喊道,“剑来!”
一柄短剑从他背后的剑鞘里飞出,剑柄长约十五公分,但是剑身也只三十公分多点。原本以为从长一米二的剑鞘里飞出的应该是一把大宝剑,谁知道却是一把短剑,让所有充满期待的人都大跌眼镜。
刘翠翠不解地说,“好奇怪哦,他这样子做的用意是什么呢?”
盘青青和她的关系有够亲密,基本上都会呆在她的身边,而在她自己的身后数米处,尹坚差不多又是寸步不离。她说,“说不定他是为了迷惑敌人呢?”
刘翠翠不以为然,“迷惑别人,从一米二的剑鞘里拔出一把四十米大刀就是迷惑别人,拔出一把三十公分的小刀是想笑死对手吗?”
常水谣想起开阳刚才耍帅的造型,压低声音嘻嘻笑着,“开阳师兄可能是觉得这样帅一些,那个格调看起来更高。”
陈霞已经洗掉了脸上的灰尘,刚刚回到人群中,说,“哦,原来是为了装13哦。依我看,弄一个小小的剑鞘,放在怀里更有范一些。”
那边,开阳手指一点,小剑化成一道流光,从罗阳的鸟上越过,海鸟被切成大小均匀的小块,依次掉进汤锅。陈图又递上一只,罗阳接过,开阳再点,铁锅里又下起一阵肉雨。
开阳收回小剑,掏出一块眼镜布,心疼地擦拭着宝剑。随后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剑鞘,他把短剑插回剑鞘,放入怀里,带着一种一切尽在我掌握之中的神情看了一下陈霞,那个小剑鞘上还镶着一颗核桃大的红宝石。
罗阳不停地投入各种冻蔬菜,又不停地将变了色的沫子舀掉。锅里的汤像牛奶一样,洁白浓稠,散出绵绵不断的浓香。
罗阳举起手里的勺子,高声地说,“兄弟们,姐妹们,战友们,今天我很高兴看到大家一个不少,安然无恙地回到营地,很好,这是最好的消息,所以我特意下厨犒劳大家,为大家煮了这一锅清廷的名菜,学自鹿鼎记里韦小宝,叫鸟生鱼汤。大家多喝一点,来日再战。”
大家哈哈大笑,被罗阳这么一说,又这么一搞气氛,大家都轻松了,情绪调动起来了,士气也激昂了。
周正脑海里又冒出一个声音,“靠近一点!”他四处看了看,身边没有人和他说话,也没有人看出他的异常,他犹豫着走近大锅,一丝有一丝的香气直往他的鼻子里钻。脑海里又响起一声长长的叹息,周正在心里默念,“谁?你是谁呀?”
却得不到一丝回应。
汤煮好了,大家就着鱼汤,各自泡着泡面,压缩饼干,压缩军粮,自热米饭等。味道还真是不错,吃得肚子和心都暖烘烘的。
入夜周正继续修炼,在这个最迷人又最危险的环境里,如果能够多提升一丝实力,无疑都能给自己和战友多一分安全的保障。
从那一声叹息后,周正再也没有听到了这个声音了,夜深人静的时候,周正低低地轻呼,“喂,喂,你在吗?”
“你到底是谁?你怎么可以在我脑子里说话?”
“你走了吗?是不是真走了?”
“太好了,我的幻听消失了!”
“。。。。。。”
第二天,盘古由罗阳带队,天枢继续由潘龙辉带队。周正和常水谣留守在营地准备饮食,一时间,红了所有未婚青年男子的眼,如果不是军令难违,估计都会将他取而代之。尤其是开阳,冷酷的眼神如果可以化作剑光的话,周正身上应该成了一个筛子。
罗阳和潘龙辉彼此带着微笑,看着各自的部下出忿忿不平的眼神,他们从来不禁止内部的竞争和争斗,有时候甚至还会故意制造出一些小矛盾酿成冲突,这一次固然是对笠竿岛的灵脉争夺,其实也何尝不是一次练兵呢?这一点,在军中和警队里都是一样的。
依旧是继续重复前一天的计划,不过这一次,没有走出两公里,盘古队伍靠近海边的戴威和金铭遇敌了。
戴威是水系能力觉醒者,所以将他分配在靠近海边是非常合理的,有着适合他的作战环境,同时也可以通过他的能力去感应海里面是否有同样的能力者潜伏偷袭。
从起点开始,靠海的是登6时的那一片乱礁,走了差不多两公里,乱石慢慢地减少了,一片浅平的沙滩取代了乱礁。戴威感觉到海里好像有什么东西一直在盯着自己,但是乱礁多的地方自己怎么观察也现不了蹊跷。可一旦地势变成沙滩时,他看到海边的水里有着一块地方颜色要比其他的海水深一点,他不动声色,继续随同着队友并排推进。
他的右边是大海,左边是山坡中间的金铭,山坡上有着稀稀疏疏的矮树,再过去一个,便是一向沉默寡言的中年大叔王韶,他具体有什么能力,戴威一时也记不起来,他平时和金铭闲聊时,偶尔也会聊起王韶,没有什么存在感,好像能力也是平常的大路货,要不是觉醒的早的话,放在现在应该是不会得到盘古的招揽的。
又前行了数百米,戴威装作鞋子里进了沙子,弯腰整理时从手臂的一侧往5o米开外的海水里看去,只见之前看到的那片颜色深一些的海水也跟着同行过来了,这可真是月亮走,我也走。
什么月亮?这是敌人潜藏在海水里。
就当戴威还想装做若无其事直起身子给金铭出警告时,那颜色深深的海水里浮出一张脸孔,似乎是笑了一下,随后一道水箭从海里向他喷来,一道朦胧的人影上半身和水一样透明,下半身和沙滩浑然一体的黄白色,带着层层的重影向自己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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