邺城州牧府
内院大堂内,气氛凝重无比袁绍冷着脸高坐主位,面色铁青,袁氏叔伯、二子袁熙、三子袁尚列坐两旁,全是袁氏族人没有外姓,显然这是一次家庭聚会。
从青州返回的袁谭耷拉着脑袋跪在大堂中间,被其他人用各种目光注视得脸色一会青一会白,尤其是袁熙和袁尚的目光夹杂着各种情绪让袁谭非常不自在。
就在袁谭惴惴不安时,袁绍终于开口了“你丢尽了袁家的脸面。”语气平淡好像没有感情的机器似得。
袁谭低头不安的说道“孩儿该死。”
“该死你怎么不去死呢?!”袁绍猛然爆了,站起身大吼道“既然知道你为何还活着?!怎敢站在吾面前?!我袁家数百年从未有人如此惨败,家族几百年的威严都被你一朝葬送了!”光骂不解恨,袁绍大步走到袁谭面前狠狠的抽了袁谭一个大耳瓜子,袁谭跌坐在地上,刚想说什么就看到袁绍的鞋底占满了视线。
“噗通!”袁谭被重重踹在地上,脸上清楚的印着一个大鞋印,鼻子被踩坏,鼻血抹在脸上狼狈不堪。
“锵!”袁绍踢了两脚还不解气,转过身一把抽出随身宝剑就要动手,其他人一看脸色一变,连忙冲上前将袁绍拦下,就算三弟袁尚心里乐开了花,面上还是冲上前一把抱住袁绍的大腿,苦求道“阿父,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就饶了大哥一次吧!”
袁熙抱着袁绍握剑的手哀求道“那太史慈本就不是凡人,张颌、高览、辛氏兄弟皆是人杰尚且败在他的手下,此非战之罪也,还请阿父开恩。”
袁绍面上还是一副恨不得杀了袁谭的样子,握剑的手却放下了,恶狠狠的道“你看看你两个弟弟,再看看你,汝就这么做大哥的吗?现在把你手上所有的权利都交出去,自己滚回院子反省,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出来,滚!”
袁谭不敢多说,抹着脸上的血迹,连滚带爬的跑出了大堂,两位弟弟讥笑的眼光被他看的清清楚楚,只觉内心一阵冰凉,袁绍平生最重脸面,自己让他丢了这么大一个脸,自己几乎可以说是被放弃了。
等袁谭离开,袁尚连忙劝道“阿父莫恼,大哥只是一时糊涂,还请阿父再给大哥一次机会。”
袁绍怒道“还给机会?继续让他丢吾的脸吗?!”
袁尚连忙劝道“阿父息怒。”眼神中却露出得逞的神色。
“哼!”袁绍一摆袖子,快步离开这里。
来到书房,此时许攸正等在那里,见了许攸,袁绍直截了当的说道“吾意锻炼一下显奕、显甫。”(袁熙和袁尚的字)
许攸答道“主公英明,只是现在公孙瓒还在苟延残喘,而且青州刚败了一阵,此时实在不好继续分兵。”
一听这个,袁绍就一脸怒色道“显思太过没用,堂堂袁家公子居然败在一寒门之手,丢尽了吾袁家的脸面。”
许攸连忙辩解道“主公容禀,那太史慈号称在世应龙可非凡人,未出手之前大公子北排田楷,东击孔融也是一时之杰,只是碰到了太史慈而已。”
袁绍道“此时那太史慈打赢吾袁家可算是声威大震,可吾不能看着他踩着袁家登顶而无动于衷,子远有何妙计?”
许攸眼珠子装了转答道“那太史慈夺下青州必上表自领青州牧,不若主公上表大公子领青州牧,平原国还有半个在我们手里,正好牵制,或者上表他人为请州牧也可。”
袁绍点点头道“也好,之前刘备不是上表孔融为青州刺史吗?由汝替吾给朝廷修书一封,一州刺史州牧只得其一,既有刺史怎可还有州牧?子远,公孙瓒只是冢中枯骨,伏诛只是时间问题,下一步方向如何?”
许攸道“主公英明,听闻辽东公孙度与青州早有往来,青州军马皆是购自辽东,不若以公孙度暗中相助公孙瓒之名讨伐,可请二公子和三公子挂帅,亦可称量二位公子才能。”
袁绍点点头,咬牙切齿道“很好,听闻公孙度通过中转青州货物给塞外胡人赚了不少钱,正好拿来弥补失去青州的损失。”
许攸又说道“臣闻中山甄家与青州有合作,不若以此为名问责甄家,命其断绝与青州的联系。而且听说甄家五女贵不可言有皇后之相,不若主公令其嫁于主公之子。”
袁绍笑道“子远不愧是吾之张良,此事交由汝去办,先跟甄家将人定下来。”
“喏。”许攸眉开眼笑的接下了任务,这种活只要稍稍运作一下,以甄家的豪富,抠出点就能让自己赚的盆满钵满,对于贪财的许攸来说,这可是财的好时机。
袁家的反击开始了,本来太史慈偏居一隅本不在这些大势力眼中,可此次太史慈打败袁谭一口吞下青州,将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演绎的淋漓尽致成了天下数得着的诸侯,一下子变得瞩目起来,上了这个牌桌固然风光,可怎么下桌就由不得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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