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让自己敌视慕家人,从而更亲近京城吧?历代镇北王妃不就是被这些人一次次挑拨,最后导致夫妻失和,镇北王没事、京城这些人也没事,唯一有事的就是她们这些牺牲品。
沈灼终于明白为什么历代镇北王妃大部分都是没亲娘教导的贵女,不仅仅是因为这样的女孩子没人庇护,更因为这些女孩子“不懂事”。很多事没有亲娘言传身教教导,女孩子大多都在被伤得鲜血淋漓后才能学到,就如前世的自己,也如历代镇北王妃……
沈灼心中微叹,自她跟表哥定亲后,就注定跟杜太子妃形同陌路,她一直在不动声色地跟自己挖坑,就像沈灼也在不动声色地要搅乱目前相对平静的朝堂,只有将朝堂彻底搅乱,表哥才有机会在里面脱颖而出。
第49章笄礼(下)仪式感
沈灼的话让慕湛心生怜惜,他温柔的摩挲着她的长,“辛苦夭夭了。”
慕湛没说她以后不需要如此,以他们的身份,无论夭夭嫁谁,以后注定都要遇到这种事。不过他会陪着她,尽量不让她受委屈。
沈灼嫣然一笑:“不辛苦,这点算什么。”她顿了顿,小声说:“要说挑战,北庭才是大挑战。”
镇北王府常年虚设嫡支,虽最大程度避免了京城插手北庭政务,可也导致北庭庶子间纷争不断。尤其是姨夫侍妾又多,北庭数得上号的世家女几乎都娶遍了。
贺楼氏就算是其中身份最高的,可她到底少了正妃的底气,不一定能把所有侍妾都压住。沈灼都不用派人查探,就能猜到北庭镇北王府有多乱。她甚至怀疑姨母也插手了,毕竟北庭越乱,京城就越安全。
想到北庭,慕湛眉头难得的皱了皱,他安抚她说:“我会陪着你的,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沈灼笑了,“就算收点委屈也不重要,反正我们拿到实惠就好,再说以我的身份,也没几个人敢给我委屈受。”沈灼是世子妃,在北庭能光明正大给自己受委屈的只有姨夫的母亲贺楼太妃。
当年姨母入门时,这位行事就十分彪悍,这么多年过去了,沈灼不信她会变好。她听过坏人变老,没听过坏人变好的。
慕湛被她故作老成的模样逗笑了,“我们待在北庭的时间不会很长。”他大部分时间应该还是在京城,边关气候寒苦,他也舍不得夭夭待在那边受苦。
沈灼也赞同表哥留在京城,虽说表哥前世是在京城遭遇不幸的,但这不代表表哥离开京城就更安全,尤其是北庭还不是他们的地盘,有心人想下手更容易。
慕湛陪沈灼说了一下午的话,两人一开始聊得还是正事,聊着聊着就成了慕湛给沈灼讲汉书里的典故,慕湛声音温和磁性,说得故事生动有,沈灼听得津津有味,若不是父亲快下府了,她还舍不得表哥走。
看着小姑娘乖巧的靠在自己身边,全身心依赖自己的模样,慕湛当真都不知道该怎么疼她才好,他温柔的环着她,极轻柔的在她顶轻轻一吻,“夭夭,真想我们快点成亲。”
慕湛对着沈灼总是有无尽的耐心和温柔,其实他本身的个性十分内敛,能说出这种话已经是他的极限了,他真想明天就把她娶回家。
沈灼其实不是太想成亲,她觉得自己现在的日子很舒服,父亲疼爱、表哥即使随叫随到,不过她也明白这种情况不可能一直下去,“表哥,我们成亲后你也要这么疼我。”沈灼仰头对慕湛说,他不可能做婚前一套、婚后一套的渣男。
慕湛点点头:“那是自然。”
慕湛难得有些依依不舍的离开,不过等离开沈家,慕湛就敛下所有情绪,沉声吩咐暗卫去查探太子这些天的行踪,如果夭夭说的是真的,那这件事大有可为。
“公子,萧二郎君这段时间跟大郎君走得很近。”暗卫一面应了慕湛的命令,一面说着自己最近探明的情报。
慕湛眉头微挑,“他最近可有查探太子行踪?”大郎君是个统称,任何一家的长子都可以被称作大郎君,但大魏官场只有一人才会被众人不带姓氏的称呼,他就是太子的长子。
大郎君今年也有十五岁了,逐渐在朝堂上崭露头角,可圣人又没有册封他,故大家都称呼他为大郎君。萧毅关注大郎君是因为太子,还是单纯的想交好大郎君?
暗卫回道:“没有,萧二郎君最近心思泰半都花在大郎君身上。”
暗卫的话让萧毅心情莫名好了一点,萧毅跟任何人交好都可以,但如果夭夭关注一个人、萧毅也跟着一起关注,慕湛心里就不舒服了,这会让他有一种两人很默契的错觉。
“不用时时关注萧毅,只要看着他,不让他去打扰姑娘即可。”慕湛漫不经心的说,暂且让萧毅留在京城,等自己忙完这段时间就把他调出京城。离开了京城,他想做什么都没根基了。
暗卫领命,随即又对慕湛说:“公子,萧二郎君昨天还想跟王溪见面,被王溪避开了。”暗卫对王溪的所作所为还算满意,既然认了公子为主,就应该对公子忠心。
慕湛问道:“王溪最近学得如何?先生怎么说?”
暗卫如实道:“他人还算聪明,学习也算勤勉,就是年纪有些大了,日后也不大可能有太大成就。”
慕家的暗卫是慕湛一手训练出来的,只无条件的听从慕湛的命令,连镇北王的命令都是选择性听从的。慕湛掌管暗卫迄今,就这条命令就让暗卫摸不着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