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灯:“兴许处理完了这些日子积累下来的公务。”
徐书烟怒了:“外头还打仗呢!地府的人死都死了还能有什么心急火燎的事等着处理!”
他这会儿正吼着──
那边,护着顾容的监控仪就发出了不一般的声音。
正嗷嗷吼的人剩下的话全堵在喉咙里,转头一看,那昏睡中的男人缓缓睁开了眼,深色瞳眸之中开始无聚焦,过了很久,才勉强恢复了一丝丝清明。
转过头,便看见徐书烟同一个他不认识的青年站在一起。
顾容:“……”
顾容:“徐书烟,你可以,我为了救你昏迷不醒,你把小白脸带到我床头跟我示威是吧?”
一边说着,抬手就想找枪。
但是因为躺了太久,这会儿大脑也不能很好地支配身体,他这一下手重重地砸在床边疼得一张凶神恶煞的俊脸立刻原地驾崩,宛若智障。
丝毫没有阴阳怪气的容阔半点吓人。
徐书烟与赵长灯对视几秒,犹豫了下,凑近了试探性地叫了声:“容阔?”
半晌男人没反应。
等他想要抽离,两根冰凉的手指捏着他的下巴,抬起他的脸:“容阔又是谁?你这野男人的名字?徐书烟,谁给你的胆子在我床跟前叫别的男人的名字?”
“你不记得容阔是谁?”
“我还要记得你有几个野男人?”
可以,你骂你自己?
徐书烟都糊涂了──
顾容这是醒了之后就不记得那些事儿了?
“顾容,”徐书烟道,“我们刚才才在地府见过一面,你还记得吗?”
“地府?”顾容茫然了,“我死后不该登仙?怎么去地府呢?”
“……”
这傻得真情实感的,确实不像是装的。
说不上为什么,徐书烟还觉得松了口气──别说,顾容就这副样子也挺好的,至少是他熟悉的顾容,而容阔那模样,总让人觉得寒气从脚底往上冒,瘮得慌。
“没事,你就这样挺好的,”徐书烟真诚地说,“没有什么容阔,我瞎掰的一个野男人的名字,就是想看看你吃不吃醋。”
顾容盯着徐书烟。
过了一会儿,“嗯”了声,问:“你眼睛怎么了?”
“几年就好了。”黑发年轻人漫不经心地答,“你怎么样,头疼不疼,要不要叫医生?”
男人缓缓地摇了摇头。
徐书烟又跟他闲聊了两句,说了下现在的战况,没一会儿小唐副官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冲进来了,后面呜啦啦带着一大群军队里的人,围着顾容像是找着了他们的主心骨。
徐书烟说是给顾容去拿换洗的衣物退出了病房由他们去商讨正事。
……
再回来的时候太阳已经落山了。
推开病房的门,正巧夕阳最后一丝余烬燃烧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