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娄遇离开,阮苏才现陈在野的电话还没挂,她将听筒放到耳边,轻轻“喂”了一声,陈在野不知有没有听到他们方才的对话,只是问:“结束了?”
“是。”
“怎么样?”
阮苏抿了抿唇:“没拿第一。”
陈在野轻声笑:“但是姐姐听起来心情不错。”
“嗯。”她想了想,“好久没有这么酣畅淋漓地跟人讨论这些东西了。”
当初她选择这个专业时,几乎所有人都在阻止她。
“这年头,有几个人在认真搞文学呢,你学这个东西,以后要做什么?”
那时的阮苏,还是十几岁的年纪,脑袋里全是浪漫的幻想——去做诗人、作家,哪怕是做一个学者,整日与书香为伴,总是很好的。
直到后来慢慢长大,愈理解人若要生存,不可能只仰仗诗歌和浪漫。
她整日奔波于生活,到今天才现,已经好久没有坐下来好好读一诗了。
可能是方才在台上聊得开心,她难得同陈在野多说了两句,少年静静聆听,明明——刚才听见陌生男音用那种粘腻的语气同她讲话时,他瞬间就站起了身子,想去找她、拦住她,宣誓自己的主权。
可这会儿那些燥郁的心情又全被她温软的话语抚平了。
这种好心情一直持续到他开车去接她。
阮苏老早就把聚餐的地点给了陈在野,是广电大楼附近的一家意大利餐厅。
这个点,餐厅里的人还是很多,这座城市好像永远都不知道疲惫。
阮苏吃到一半,接到陈菲的电话,她说之前说的同学聚会的事情,定在了四天后,问她来不来。
阮苏看了一眼,她最近反正也没什么要紧事,就应下了。
陈菲看起来很开心:“行,回头我把地点给你。”
阮苏挂了电话,谁知,沈珩的电话又打了进来。
阮苏最近被各种事情缠着手脚,到这时才想起来,她之前答应了沈珩要请他跟谢时锦吃饭的。
“沈师兄。”她接通电话。
沈珩应该在家里,他那边很安静:“今天听导演说,你去录了踢馆赛?”
“是,导演说之前的选手毁约了,我临时去救场。”
“嗯,我都听说了。”沈珩轻轻笑道,又问,“师妹明天有空吗?不知道我跟老谢有没有机会跟你一起吃个饭?”
阮苏走到了一个僻静的角落讲电话:“有的,本来老早就应该请你跟老师吃饭了,只是来到京市之后一直在忙,就耽搁了。”
沈珩说:“行。”又问,“听你那边声音,还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