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儿正塞完,一抬头就看见两老头儿站我跟前看着我稀奇。赶紧站起来,冲两人拱拱手:&ldo;乡下人,刚来,没见识,&rdo;说完赶紧开溜,万一是西市上检查了啥的,就像后世带红袖章满世界乱窜罚人款的老头老太一样可就糟了,咱总共没俩儿钱,可不敢被罚。窜的跟兔子似的,还不忘回头看看,还好,没跟上来。喘口气先。这儿正喘气呢,那边儿打起来了!哈哈,热闹,咱就好这一口,看看去,刚吃完,当消食了。挤到跟前看了一会儿终于明白了,两伙胡子一边儿是吐谷浑人,一边儿是吐蕃人,都是贩马的,两边儿摊子邻着,西市上人热闹,生意不错,结果一来二去的两家十几匹马和驹子混了一起,这眼看着要收市了,大马都分的清楚,可马驹子分不清楚了,混了一起谁赶跟谁跑。吐蕃和吐谷浑有世仇,两边儿人就卯上了,一一二二的就打上了。人喊马嘶,十几条壮汉围了场子厮打,嚯,这个热闹。还没打一会儿呢,就听一声炸响:&ldo;闹市斗殴,成何体统,统统给我拿了!&rdo;紧接着就见冲进来十几个全副武装的兵丁,三下五除二就给十几个胡子揍爬下了。一个一脸胡子的军官走进场子里,看看两边儿的胡子,铜铃大的眼睛里嗖嗖的冒寒光:&ldo;尔等以为这是何地?我大唐长安西市上是你们胡混厮打的地方?&rdo;刚才还打的热闹的两边儿这会儿都蔫了,说话都没了底气。看的我胡有自豪感,这才是我大唐威风,嗯,哪像我那会儿,不管你那个犄角旮旯的野货,都敢人五人六的在咱们地界上撒野,警察看了还跟孙子似的,想想都来气。这当官的一问原委,也有点儿为难,也算事出有因,可这几十匹小马驹子的,长的也差不多,这咋分呢?这要搁了现代城管手里,那就一句话:&ldo;统统没收冲公!&rdo;然后给人摊子砸了,两边的胡子都能给打的半死扔坑里头。可这年头官家都讲理,所以这会儿这军官也为难了。看看这么多马驹子,这大庭广众,众目睽睽的,分不好就丢了官家面子。嗯,看戏看了这么半天了,算了,咱给出个点子。我冲着场子里那个军官吆喝了一嗓子:&ldo;这位军爷,这个好办,今晚给这十几匹小马驹子单独关了一起饿一夜,明天一早把两边的大马各赶一堆,小马驹子赶了中间,一散伙,保证这些马驹子各回各家,各见各妈的撒欢喝奶去了。这谁是谁家的自然一清二楚。&rdo;正挠头的军官一听,猛的一楞,转眼就乐了,冲我拱拱手,算是谢过了。剩下的就没我什么事儿了,咱找个客栈睡觉去。这儿正想走呢,肩膀被人一拍,就听一句:&ldo;小哥慢走。&rdo;回头一看,妈呀!不会跟了我到这儿来罚款吧,没听说蹲了路边儿啃饼也犯王法啊!___________________传说中的分割线____________________&ldo;哈哈哈,难怪刚才乐休一直道歉来着,原来根源在这里!&rdo;酒桌上俩老汉听完我的话乐的不行。原来我误会了,俩老汉一个姓李,一个姓魏,刚才盯着我看,是在看我腰间注着秀才二字的赶考铭牌。而且蹲了街边啃大饼的读书人,估计全大唐也就我一个了,这年代学问人都注重形象,这种掉价的事没别人会干。后来也凑热闹看胡子打架来着,结果听了我的注意觉得挺新奇,所以俩老汉就想跟我聊聊来着,压根儿就没想罚我款啥的。听俩老汉一解释,我就明白了,赶紧给解释小时候皮的很,家里管的严,还跟庄子上的老人通了气,看见举止不端就告诉家里,为此没少挨打啥的,所以看见老人家盯着自己看就发憷。反正乱编,总算给这马虎眼打了过去。俩老汉挺热情,约了我一起上馆子喝酒,看看俩人气质不凡,加上我从小就亲老人,反正我也要找客栈住宿,所以就跟着俩老汉进了家馆子开了桌酒。不知为什么,整个酒楼里就我们一桌人,跑堂的上了酒菜就不见了。要说这年代的确没啥好吃的,也就一碟豆子,一碟卤味,一碟青菜啥的,酒也是低度酒。可俩老汉健谈,跟我东拉西扯的,一来二去也就谈开了。听了我的身世,俩老头唏嘘了一阵,这话题自然而然的就转到吐谷浑和吐蕃头上了。酒有点儿上头,虽然我对自己的酒量很自信,可我却忘了这幅身板儿不是我自己以前那套,才喝了没几杯人就胡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