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及他的手,隔着布条已觉炽热,忙伸手摸了摸,又往他额头探去。水粽子凌乱了,“你矜持些。”
没理会他的吐槽,我拧眉看他,“水粽子,你病了?怎么那么烫。”
他挺了挺背,转了转脖子,“好得很。”
“那怎么会这么烫。”不由分说,将他塞进马车里,我正色道,“好好休息。”
水粽子看了我好一会,目光柔柔,笑道,“渣渣,你越来越贤妻良母了。”说罢,自己倒先抖了抖,“太可怕了。”
我大怒,握拳,“我要去买个天下第一大的搓板!”
水粽子朗声笑笑,这才进了车厢。
已是秋日,风却并不凉爽,拂在脸上,微散烈日灼热,但无法感知清凉。我一心一意赶着马车,想待会进镇找个大夫。进了一片树林,忽然听见有人叫我。声音轻不可闻,我收了缰绳,马蹄声一顿,后背就被人戳了戳。诧异回头,这才反应过来。刚才的声响分明是小粽子的。但是……
我撩开帘子进去,竟真的看见水东流已化身小屁孩,瘫坐在里面,一脸无辜看来。我瞅了瞅车内,“水……”
还没说完就被他抬手捂住,压前了说道,“别那么大声,我属下和你门人都在外面。”
我压低了声音,挪开他的小手,软乎乎的,“车里什么时候进过男人了?”
水粽子摇头,“没有,进来眯眼半会,越睡越不舒服,结果一睁眼就变成这模样了。”
我趾高气扬抬头,这是翻身把歌唱的节奏啊,“求我亲你呀。”
“……”他扯了扯嘴角,“渣渣,你这么嘚瑟真的好吗?”
我笑笑,捧了他的脑袋对嘴啪~的亲了一口。一嘴下去就见他面上晕开红色,红到耳后根。一对比我简直是个女色狼。
可是水东流却没有半点变化。
我们对视半晌,眨眼。低头,又亲了他一记。
还是没变化。
我愣神,亲亲亲使劲亲……他还是小粽子。
“……”我惊讶松手,运了运气,摸了摸自己的胳膊腿,一切正常,毫无异样,“水粽子,我的神奇体质消失了?”
他拧了拧眉,“兴许不是你有什么变化,而是我。”
仔细想想也对,从他最开始的莫名滚烫,又突然变身,到现在阴阳失效,一定是有哪里不对,可我们都无法得知。
“渣渣。”水粽子忽然开口,紧盯而来。我立刻敛起吊儿郎当的模样,认真看他,如此严肃,定有不同寻常的事要和我说吧。片刻,他默默看向别处,吐字,“我……内急。”
“……”这么浪费本姑娘的感情真的好嘛!
我哼声从里头出来,跳下车,将马车上的摇铃撞响。树林中风吹叶子的窸窣声蓦地做大,一条条人影落在地上,唰的跪地,已是两个声音“门主有何吩咐?”“夫人有何吩咐?”
未过门被这么喊略不好意思呀,我清咳一声,“你们教主和我有要事做,暂且退避半里外吧。”
众人投以意味深长又了然又一脸“我们懂的”的神色,顷刻散去。我摸摸下巴,他们刚才是想到哪里去了,百思不得其解。
确定他们已经退的远远的,我伸手进车内,将水粽子接了下来,牵着他找了个隐蔽的荆棘丛。见他扯着裤子盯我,我只好走远,捂了耳朵,“好啦,听不见了。”
等了许久,不见他出来。我松了一只手往那听去,没有动静,“你好了吗?”
问了两声,仍无声响。心下微沉,往那跑去。进了荆棘丛,只见小粽子昏倒在地,面色苍白。我惊的握了他的手腕,一探脉搏,竟是受了极重的内伤。忙起掌抵背,运气救治,额上已冒出冷汗。心更如刀割,水粽子你千万不要有事,千万不要有事!
小粽子轻哼一声,终于是醒了哑了嗓子说道,“快收气……”
未听明他话里的意思,后面突有踩碎树枝的脆声,还没回头,背已被人用力的轰了一掌。真气顿时在体内乱蹿,震到五脏六腑,已是支撑不住,俯身吐了一口血。反身奋力击出一掌,那人也未料到般,躲闪不及,被我拍在小腹上,一退三步。
我捂住心口,盯着那人,竟然是庄世正。
庄世正冷笑,“果真是一身好内力,普通人早就死在我的铁砂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