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星整容的事情仿佛也沒有怎麼著。
沒有。
這一周里三個人簡直瘋玩,他們去玩降落傘,一人跟著一個教練,冬季里的風格外凌厲,吹在身上像是在抽自己,站在直升飛機往下看,什麼都是渺小的,連山也是小的,湖也是小的。
教練問:「準備好了嗎?」
沈兆景用力回答:「準備好了。」
雙手合在胸前,腿要蹦的很直,像是丟一個餃子一樣將自己丟在空氣里。
風在一瞬間席捲整個人,她頭腦空白,帶著護目鏡壓迫的頭有些痛,沈兆景扭頭看,陳亦周降落的方向距離自己很近。
她歡呼的伸出手。
那風從她張開的指縫裡刮上去,她像是一片強行降落的葉子。
陳亦周學著她的動作,同樣伸開手掌。
下一秒,降落傘砰的打開,下落的度變慢了,直到腳踏實地的時候,靈魂像是經過一場旅行重回歸身體裡。
一切都變得輕盈起來。
晚上回去三個人買了酒,起泡酒和啤酒,白酒那種程度的酒還是感覺對於他們來說有些太刺激了。
喝酒的時候放著動漫,沒有像影視劇里那樣對彼此大倒苦水,各自的成長線在十八歲成年那天主動的分開了,各自承擔的苦難只有自己知道,即使對朋友也說不出來,但朋友是這一刻生活的解藥。
碰杯,沈兆景想了下,說:「敬我們。」
周思成碰上去,說:「敬自由。」
陳亦周也碰上去,說:「敬生命。」
還有一個杯子是隔著時差正在舞台上拼命跳舞的鐘星,沈兆景替她舉起來,碰一下三個人的杯子,說:「敬熱愛。」
有關這一生的故事才剛剛開始。
第62章雨滴「那你想怎麼樣?」
翌日各自行程又像是飄落的蒲公英各自分開。
周思成期末周正式開始,臨走前一臉苦相帶著陳亦周做好的醬牛肉走了,而沈兆景臨時增加工作也要提前回去,陳亦周則慢兩天才回國。
對此,沈兆景倒覺得還好,來時只有一些證件和一件沈毓顏送的大衣,走的時候也不用收拾什麼東西,她跟陳亦周像是普通情侶一樣去看電影,看了電影出來街上又下起雨。
這座城市的天氣總是陰沉起霧,一周里有六天半都在下雨,因此除非大雨,周圍的人都不怎麼撐傘,反應平淡的在街上走著,面容各異,走在異國他鄉感覺他們全是外國人,但有時他們也會將目光落在沈兆景的身上,仿佛在說沈兆景和陳亦周才是那兩個外國人。
幸好沒多少人認識她倆,也或許就像是沈兆景眼中外國人都長一個樣,在這些外國人眼中,她倆也和其他中國人沒什麼區別。
這種反應令沈兆景覺得非常舒適,走在人群里很輕而易舉的放鬆下來。
看這個樣子,原本手還撐在頭頂的沈兆景也慢慢放下手,她和陳亦周並肩走在路沿,細細雨絲落在身上,很快將身上的大衣染出一層毛絨絨外衣來。
沈兆景:「明天晚上我就要回去了。」
陳亦周一時默然,沒有搭話。
他們一齊看向遠處的燈箱廣告牌,昨天來還是個美國模特代言的服裝,此刻換了沈兆景的美妝廣告,燈亮騰騰的照過來,將臉上肌膚都照成一種透明質感。
沈兆景小聲驚呼了下,把衣領拉起來擋住下巴,嘟囔:「怎麼換的這麼快?」
陳亦周悶笑一聲,另一隻胳膊繞過來牽住她的手,一塊塞進大衣口袋裡,男人血熱,即使在冬天裡,陳亦周的手還是暖洋洋的,沈兆景一時就任由他牽住,只是提醒:「回去之後不能這樣了。」
陳亦周沒有說話。
廣告牌很大,看了一會就感覺眼酸,還有點不好意思,主要是出來散步,沈兆景連口紅都沒有塗,素著臉散著頭髮走在旁邊,面對一個精緻到毫無缺點的偶像面,總覺得好像很敷衍陳亦周一樣。
還記得小時候拍戲,衣服是自己的,頭髮是隨便讓化妝師姐姐梳一下就行,也不需要上妝,因為是小孩,大家希望看到更自然的樣子,到十五六歲的少女時期還維持這種,但小孩長到這個歲數已經開始嚮往美了。
第一根屬於沈兆景的口紅就是陳亦周買的,很隨手的買來,顏色是櫻桃紅,她悄悄塗了去拍戲,導演一眼就察覺了,讓化妝師帶著她去擦了,一場戲結束後,四個人去吃飯,沈兆景又重給塗上,臉頰在即將下山的太陽下照著一片雪白,唇瓣卻微紅。
沈兆景問:「好看嗎?」
她問得是鍾星,身後拎著東西的陳亦周悄悄抬頭看一眼,沒有回答。
眼下對上眼神,曖昧的氣氛又來了,在身後那個大大的廣告牌注視下,沈兆景心口熱了一下,她視線挪到陳亦周脖頸往後看,周圍路人漸漸散了。
陳亦周喊她一聲。
小景。
她反應有些慢吞吞回頭,他靠近一點,嘴唇湊近她臉頰,要吻不吻的樣子,能感覺到他呼吸時吐露的熱氣,身上帶著熟悉的味道,沈兆景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還是有點緊張。
太熟悉的人談戀愛偶爾一個轉瞬之間還以為回到之前的某個時間,愛情就變的很驚奇。
他吻上來,嘴唇很柔軟,一點熱。
先親臉頰,流連著落在唇瓣上,並未像影視劇里一樣男女主要吞掉對方的那種深吻,而是輕輕的,像是蝸牛生出的觸鬚一樣小心試探,落在唇瓣上也只是一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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