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过,带来一阵长久的死寂。
许久之后,满肚子不解的秋景秀怯生生地举起小手手,带着疑问道:
“父皇,什么是等差数列啊?”
秋君药:“。。。。。。。。”
。
在做好决定之后,秋君药很快就将旨意下到了大理寺卿和刑部尚书处,交由二人审理和惩罚。
因为秋君药没有特意交代要关注,加上刑部尚书是个铁面无私的硬汉,每一次笞打,都是实打实落在了秋景明的身上,回回见血。
而秋景明此刻又是戴罪之身,加上秋君药不允许任何人去探视,所以自然也无人给他送膏药。
如此,日复一日,新伤叠着旧伤,等近半个月过后,有小太监来禀告秋景秀,说大皇子已经不大好了。
“小的使了点银子,托人去看了大皇子一眼,啧啧啧,那血多的呀,像是杀了十个人似的。”
随侍的小太监是秋君药给秋景秀选的,年纪轻轻就入了宫,不过比秋景秀大上五六岁:
“听刑部大牢的大人们说,大皇子这会儿,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啊?”秋景秀此时还在读书,拿着毛笔,间或抬头看了一眼小太监。
他闻言沉思片刻,随即道:“父皇知道吗?”
“知道啊。”小太监说:“刑部尚书来报时,小的和师父就在门外候着,因为宣政殿殿门大开,所以小的和师父听的一清二楚呢。”
“父皇什么反应?”秋景秀问。
“这。。。。。。。。”小太监青涩的脸上闪过一丝茫然,“陛下没说什么,就说知道了。”
“。。。。。。。。。”秋景秀凝眉在纸上落下重重的一笔,墨水晕染开,一张好好的字帖就报废了。
许久,他忽然抬起头,问小太监:“你那时候怎么会和你师父在一起?”
“哦,那会子皇后娘娘正好遣奴婢给陛下送温百合汤,到的时候陛下正在议事,所以奴婢就在门口等了一会儿。”小太监挠了挠头,道。
“哦。。。。。。。。”秋景秀这下明白了。
他将纸揉成一团,丢到篓里,随即似笑非笑道:
“所以你听到了,因为和我有关,就回来禀告我了。”
“嗯呢。”小太监浑然不知秋景秀这笑里究竟是何意义,还有些美滋滋,觉得自己立了功:
“殿下,奴婢可是一刻都没耽搁,就回来禀告您了。”
秋景秀没说话,手里卷着一本书卷,踱步走到窗前,看着窗外已经开始渐渐冒出绿牙的桃花树,忽然想到,自己被秋景明推进莲池里时,尚还是寒冬腊月。
时间一晃已经过了一个月,秋景明这个锦衣玉食的公子哥在牢房里呆了那么久,吃不饱穿不暖的,还常常受笞打,估计已经在心里恨死自己了吧。
一想到秋景明独自负伤,还得抽空恨自己,秋景秀不禁在心中感到一阵愉悦。
他放下书,看了一眼低头给自己磨墨的小太监,眼中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光,随即缓缓开了口:
“随瑜。”
那小太监下意识抬起头,“啊”了一声:
“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