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期可有何动静…”
咸阳宫,咸阳城筑成的第一座宫殿,政治中心逐渐转向章台宫,已不在这里。
垂垂老矣,目中藏着凛然的嬴稷,晚年反而待在这。
究竟是何原因,无从知晓。
“回王上,跟往常一样平静。”
同样老了的丞相范睢,回答道。
“包括所有人吗?”
嬴稷没指名道姓。
“是的,包括所有人。”
范睢清楚在问谁。
有资格竞争王位的人选之一,安国君嬴柱,君王的小儿子。
“范卿认为,谁继位更适合。”
嬴稷随口一说。
“臣不敢妄言,国之储君,由王上定夺才是。”
范睢不接话茬。
自太子悼逝世,多年没确立继承人,大家不愿触这个霉头。
有人曾提过,事后要么贬到地方,要么犯了重罪,从此没再提过。
“寡人恕你无罪,直说便是。”
嬴稷示意直说。
“臣不敢,唯听从王上的指示。”
说到这份上,一般人估计说了,范睢依旧没有。
“范卿不愿说就算了。”
保持怀疑不滥杀,合格上位者的必备,嬴稷当然没例外。
范睢的私心重,真提出对继承人的看法,只好在驾崩前除掉,不留隐患给下一代君王。
“谢王上体谅臣的不易。”
君王不再追问,范睢松了口气。
“定远君收到诏令,有怎么说?”
嬴稷转而说道。
“当天,集结了一万将士,踏上回咸阳的路程。”
“现在应该过了黄河,到临晋城。”
命人带去诏令,由范睢安排下去。
“不日就能抵达咸阳。”
孙儿的效率,嬴稷表示满意,比预计的度快两天。
由此可见,明白他从前线召回,准备做哪件事。
“到临晋城就快了,不对。”
范睢暗暗疑惑,拖延时日攻灭赵国,对定远君有利。
然后,以压倒性的优势,竞争过安国君,轻松成为继承人。
怎么一接到诏令,这么快赶回咸阳?
就算定远君意识不到,白起他们总该会提醒,没道理啊。
“退下吧。”
“唯。”
及时命臣子退下,嬴稷精神不振的样子,顿时表露。
显然,维持平时正常的状态,不让他人看出,需要药物的帮助。
原本健朗的身体,不知生了什么…
“臣等见过王上。”
次日的早朝,文武百官在章台殿,共同朝见。
“众卿,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