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我浑身肌肉一紧。
此时林涛脸色煞白,嘴唇正在微微发抖。
见林涛一时接不上话,陈诗羽淡定地说:“我们刚才走到离这里二十米左右的地方的时候,看到路北侧的鲜花中央有被踩踏的痕迹。顺着踩踏的痕迹,我们走了二十多米,就看到了这个洞口。踩踏痕迹就是在洞口消失的。”
“洞口有什么好怕的?大白天的。”我疑惑地看着林涛。
林涛仍在瑟瑟发抖,没有答话。
我在路上,顺着这个离路边大约三米的踩踏痕迹,往回走。踩踏痕迹很明显,大约有一个人的肩膀那么宽。
我重新走回林涛的旁边,说:“别在这里发愣了,快去看看踩踏痕迹里,有没有可以作为证据使用的足迹。花圃里面的土和路上的土不一样,是松软的,有可能会留下立体足迹。”
林涛这才回过神,走进花圃,蹲在地上看痕迹。
听见林涛叫喊声的年支队长和辖区的派出所所长此时也跑到了我们的身边,年支队长说:“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笑了笑,说:“林涛就喜欢大惊小怪,没什么,就在这里发现了踩踏痕迹,还不知道能不能和本案扯上关系。”
“还有,我们发现了一个洞口,不知道那是什么。”陈诗羽指了指砖砌的洞口。
派出所所长说:“哦,那是一个防空洞。解放前遗留下来的,老百姓自己挖的一个土洞。后来这个花圃的主人又给它修葺了一下,作为一个地窖吧。我们也问了,他们平时用不到这个地窖。”
林涛此时从鲜花丛中小心翼翼地走了出来,仍然是煞白的脸,说:“看了,没有足迹。”
“怎么又没有足迹?”陈诗羽问道,“这次不会是地面质地的问题了吧?”
林涛说:“花种得太密了,踩踏上去的时候,全部踩在倒伏的花上,土地上顶多只能看到足迹的轮廓,看不到鞋底花纹,所以没有任何鉴定价值,就连是几个人留下的,都不能判断。”
和我预想的差不多,所以我也没有做出质疑。我和年支队长说:“踩踏痕迹就是在洞口消失的,我们想进洞看看。”
“不不不,要进你们进,我不进。”林涛叫道。
陈诗羽鄙视地说:“真是的,一个大男人,怕什么黑洞啊。我本来不怕,你这一惊一乍的,都快被吓死了。”
年支队长则警惕地摸出手枪,说:“什么?在洞口消失的?凶手会不会就藏在洞里?”
年支队长这么一说,体现出他老刑警丰富的实战经验。确实有很多凶手在杀完人后,就藏匿在现场周围,甚至有可能对勘查的警察造成伤害。
听到年支队长提醒,我的心脏都紧了一下,背后有些发凉。我看陈诗羽也露出了紧张的表情。
派出所所长也掏出手枪,说:“我进去看看。”
年支队长点点头,和他并排靠近洞口,把手枪上膛后,另一只手打着手电筒,慢慢地从延伸到洞口的水泥台阶向下移动。
我们几个人因为没有武器,只有提心吊胆地在洞口守候着。
大约过了十五分钟,在没有听见枪声响起的情况下,年支队长和派出所所长重新走出了洞口。
我们几个人都长舒了一口气。
年支队长收起手枪,淡淡地说了一句:“下面有一具男尸。”
“啊?”我们几个人同时叫了出来。
“什么男尸?和这个女尸案有关系吗?”大宝叫道。
年支队长点点头,说:“我觉得应该有关系。”
“我们下去看看。”我整理了一下手套和勘查帽,说。
“不不不,我不下。”林涛惨白着脸,哆嗦着嘴唇。
我没吱声,和大宝、赵永、陈诗羽一起走进了洞口。
洞口向下是后来修葺而成的水泥台阶,台阶的每一级都很窄,而且有些凹凸不平。顺着台阶往下走了十几级后,台阶的表面就看见了一些擦拭状的血迹,几乎每一级都有。再沿着台阶走二十几级,就来到了洞的底部。洞的底部很狭小,也就是可以容纳三四个人的样子。洞底的中央,趴着一具男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