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默算了一遍,一个鲤鱼打挺活了过来,猛拍他的背,声音清脆,兴奋得不得了,“你可以呀慕子期,我收回刚才的话,你就是老祖宗智慧的化身。”
应该是很有好感才对。
“……”少年被她夸张的一顿折腾弄得有点躁了。
泾阳坡副本开始后,凌妙妙收到过一次系统通知,慕声的好感度卡在7o%。如果以5o%为分水岭,他现在应该是对她有点好感……
早知不理她了。疯兔子。
凌妙妙战战兢兢地望着他面无表情的脸,心里咆哮:嚯,怎么又生气了?!
凌妙妙在长途旅行中的确有点儿人来疯,确有点儿道理,是为了提醒自己和司机都不睡着。
慕声望着她在月色下亮晶晶的一双眸子,手指在袖里无声捏紧:好呀,在柳拂衣面前避嫌成这样,连他大名也叫不得了。
刚安生了几秒,困意果然就像藤蔓似的慢慢升上来,她眼皮越来越沉重,迷迷糊糊间看见一个细长条的东西一扭一扭地攀上了慕声的腿,黑色的,鲜红的信子一吐一吐。
她猛地回过头去,恰巧撞上慕声的眼神,她大脑一片空白,下意识脱口而出:“谢谢慕公子!”
一个激灵,睡意全无。
刚才黑莲花脱了自己的披风给她?
蛇!
只是……
那蛇爬得飞快,刚才还在慕声腿上,转眼就蜿蜒着爬上了他的腰。
说来也挺委屈,主角团四个人,另外三个都有炫酷的夜行披风,一看就是专业队员,只有她没有,行囊里花的绿的骚包襦裙,一看就是混饭吃的团队花瓶。
她急忙撑着他的肩膀伸长手臂,想把它拨掉,还没等挨到,先让慕声斜出一只手,猛地一巴掌打在她手背上,直接将她的手打偏了去。
柳大哥这是在干啥呢?她飞甩了甩脑袋,勉力让自己清醒一点。
那蛇受了震动,“哧溜”一声滑了下去,慕声一个火花“砰”地炸响,红光消失后,水蛇断成了几截,啪嗒啪嗒掉进水中,还在冒烟。
妙妙眼看着正准备脱披风的柳拂衣手指僵住,表情从惊诧变成了欣慰,甚至还对她露出了诡异的笑容,他双手一拢,又将带子系了回去,开始自说自话:“突然觉得又有些冷了,不脱了。”
凌妙妙两眼冒火地揉着通红的手:“你打我做什么……”
长而翘的睫毛飞快颤动两下,随即目光瞥向不远处的柳拂衣,是一个有点警告的神色。
他似乎比她还生气,声音有些不稳,“那是蛇,你拿手抓?”
他猛地捞住她肩膀,飞快地将她又扭了回去:“好了,走路。”
“它往你身上爬呀!”妙妙的气焰弱下去,想来也确实有些后怕,“我没想那么多……”
妙妙不习惯熬夜,脑子迟钝得像浆糊,懵懵地抬头望他,四目相对的刹那,那双潋滟的黑眸顿了一下。
“……”
妙妙揉着鼻子,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一阵带着梅花冷香的风吹过她的脸,随后便披风严严实实地包住了,肩膀被人一掰,生生扭过来,慕声低垂眸子给她系上带子:“大半夜出门,穿这么少是想被冻死?”
竟然不知何时已经上了岸,慕声将她往树下一放,回头用黑润润的眸子盯住她,还飘着怒火:“你觉得我奈何不了一条水蛇?”
柳拂衣刚要回答,见她吸溜着鼻子,想起来什么似的,解开了自己的披风。
“……是我多虑了。”妙妙缩在树下,一双泛着水色的杏子眼死死瞪着他,“慕公子神通广大,怎么可能阴沟里翻船呢?”
要想寻求真相,得在夜里再来一探究竟。
“你……”
按李准所说,制香厂晚上不开工,那下面这些掺着骨灰的香又是从何而来?
溪边的一丛蒲苇突然不合时宜地簌簌颤动了几下,慕声正在气头上,一个火花毫不留情地炸了过去,中途就直接膨胀成杀伤力巨大的斑斓火球,直接将成片蒲苇噗地一声夷为平地。
白天他们随李准去过一次制香厂,兜兜转转,没现不妥。直到慕声将上面的香篆掀开,从底下拿了一把掺杂骨灰的香。
“什么东西,滚出来。”
连一个路痴都感觉出来了,夜里走的这条路和白天不是同一条。
蒲苇背后,露出端阳帝姬被炸得满脸黑灰的惊愕的脸。
“柳……柳大哥。”妙妙在温度骤降的夜里冻得有些哆嗦,摩挲了几下自己的手臂,“我们是不是绕了路呀?”话音未落,“阿嚏”一声弯下了腰。
作者有话要说:慕声抓狂:妈哒死兔砸气死我了!
几人的步子轻轻踩在草丛里,出咯吱咯吱的轻响。
妙妙抓狂:辣鸡男人谁再救你谁是狗!
山中的夜并不寂静,草丛里的蛐蛐儿出阵阵低吟。偶尔有萤火虫出一团团冷色的微光,大多数时候,暗淡的月色都不足以温暖这漆黑的夜。
端阳抓狂:秀狗都给本宫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