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车之后,他飞快的买了一张最快的,离开这里的车票。然后去了厕所一趟,把身上的裙子和假都取了下来。
谢蛟的人很多,却没人想到他会扮成一个女人,光明正大的从他们之间走进车站。谢知味背着一个才买来的包,把红色的裙子和假都塞了进去,再洗面奶冲洗掉了他唇上的口红和妖娆的眼线。
他逃出来了,不过,这只是个开始。
谢知味敢确定自己手上这张卡已经不能用了,他只取了两万出来,除此之外,身无分文,加上车票和买必须用品的钱,谢知味现此时的自己简直是从未有过的拮据。
虽然拮据,心qíng却好的不行。
谢知味等车的时候,在车站旁的小卖部里买了包廉价的香烟,十分愉悦的抽了起来,现在离他车只有十分钟,中国那么大,谢蛟绝无再找到他的可能。
十分钟后,谢蛟的人没有来,谢知味安全的上了车,一路绝尘,离开了这个地方。
谢蛟最终也没能留下他的颗颗。
谢知味的目的地,离B城很远,离k城也很远,是个西南部名不见经传的小城市。他也是第一次去那里。
转了好几次的汽车,四天之后,谢知味到达了他的目的地——那个只见过名字的西南小城,而此时,谢蛟那边也几乎确认了他找不到谢知味的事实。
小城很小,甚至还有黑网吧——不用像正规网吧那样必须使用身份证。谢知味下车的第一晚没去宾馆,找了家小网吧,在里面蹲了一晚上。
网络很平静,谢蛟没有折腾出什么大动静,谢知味一晚上抽了一盒烟,还吃了一碗泡面。
此时的他满身1ang狈,眉目之间全是疲倦,可眼神却亮的吓人。他把抽完的烟头扔到了烟灰缸里,头靠在油腻的沙上看着黑黢黢的天花板,慢慢的闭上了眼,然后,他做了个梦。
这是谢知味逃离之后,第一次做梦。
梦中的他在满是白云的蓝天上飞翔,那些洁白的云朵是棉花糖味的,他一口一个,吃的好开心,整个天空只有他一个人,曾经困扰他的许之山,没有再出现在他的梦境里,如果就这么醒来,这或许是个甜美的梦境,但是接下来,谢知味天空却被墨一般的云彩染成了夜空,有个男人的声音,像是诅咒一般回dang在他的耳旁,他叫着他的名字,像是在哭,又像是在笑,他道:&1dquo;谢知味,谢知味,谢知味&he11ip;&he11ip;”
谢知味1ang狈的醒了过来,他醒来后才觉的自己脖子疼的不行,显然是扭到了。谢知味用手捂着脖子,慢慢的从座位上起来,去厕所里洗了把脸,然后走出了网吧。
早上六点,小城开始慢慢的苏醒。
同B城这样的大城市比起来,这座城市的节奏慢的出奇,早上七点半周围才开始出现摆摊的早餐,行人们大多都骑着电动车,安静的街道变得嘈杂了起来。
谢知味找了个中年大妈摆出来的早餐摊,点了油条和豆浆,他一边吃,一边问:&1dquo;大妈,这附近有租房子的么?”
&1dquo;有撒,逗待那边那个航航。”大妈很热qíng,但谢知味&he11ip;&he11ip;听不大明白。
&1dquo;航航?”谢知味重复了一遍。
&1dquo;航航!”大妈急了,想用普通话同谢知味说,但效果比本地话还差。
倒是坐在一边的姑娘听了不由的掩嘴笑了起来:&1dquo;她说的是巷子。”
&1dquo;&he11ip;&he11ip;”谢知味眼睛瞪了瞪,航(hang)航(hang)=巷子?
&1dquo;你是哪里人啊。”姑娘看着谢知味,笑眯了眼:&1dquo;多住段时间就能听懂了。”
&1dquo;哦,我是a城那边的。”谢知味喝了口豆浆:&1dquo;来这边找亲戚。”
&1dquo;找亲戚?”姑娘道:&1dquo;我叫杨佳佳,你叫什么?”
&1dquo;我叫陈时。”谢知味随口说了个名字。
&1dquo;你亲戚叫什么呢?”姑娘道:&1dquo;你要去租的话,我建议你租巷子门口那家,那家老板娘慡快,我就是住的她家的二楼。”
&1dquo;哦,谢谢了啊,我到时候过去看看。”谢知味道:&1dquo;我已经找到我亲戚了,但是他那边不方面,所以我想先找个地方住着。”
&1dquo;行啊。”杨佳佳看了眼手表:&1dquo;哎哟,我上班要迟到了,你先吃着,我走了啊。”
&1dquo;再见。”谢知味告别道。
杨佳佳骑上电动车就走了。
谢知味吃完了早饭,去姑娘和大妈指的那条小巷子里看了看,果不其然在一家门口外的墙壁上看到了租房广告。
他敲了敲门,没一会儿就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来开了门。
&1dquo;什么事啊?”万幸的是,女人说的是一口普通话。
&1dquo;你这里租房子么?”谢知味问道。
&1dquo;租啊。”女人打量着谢知味:&1dquo;你要租?”
&1dquo;嗯。”谢知味点了点头。
&1dquo;那你先进来看看吧。”女人居然就这么把谢知味放了进来。
&1dquo;六百一个月,一间房,jiao一千的租金,每个月结一次。”女人道:&1dquo;水电气另外算,不租了提前一个月说,损坏东西照价赔偿。”
&1dquo;不需要身份证?”谢知味愣了楞,他一直在担心这个问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