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往里走,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十三个小时,旅途一共分成两段。
沈徽明第一次觉得飞行时间长是一件好事。
索炀按部就班地迎完客回到机舱继续服务,帮旅客安置随身行李,询问旅客有什么需求。
沈徽明全程安稳地坐在那里,但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索炀的身上。
他的声音。
他的笑容。
他在帮人摆放行李时抬起的手臂。
还有那腰身。
制服的衬衫被规整地收在裤子里,连航空公司统一配的腰带到了索炀那里都好像是某个奢侈品牌的限量款。
全球仅此一件。
一切都好像是昨日重现,沈徽明似乎回到了前往纽约的那一天,一个叫索炀的空少吸引了他的注意,让他那趟漫长且疲惫的旅程变得充满了神秘的故事性。
说到底,索炀十分专业,并且对自己的职业素养有着极高的要求。
他不会因为沈徽明在这里就影响了自己的正常工作,全程只当对方是个普通旅客,一切按照流程和规定,甚至没有任何多余的寒暄。
例行的安全演示,例行的播音任务。
沈徽明听着广播里索炀的声音,心情愉悦地用手指轻轻敲打着书的封面。
他的手指落在“爱情”两个字上,像是在敲那颗心脏的门,一下一下,像是有音符从其中蹦出。
飞机起飞,沈徽明跟索炀再一次一同飞上蓝天冲进云层,沈徽明觉得自己似乎明白了索炀喜欢这份工作的原因。
这太浪漫了。
在三万英尺的高空留下自己生命的足迹,这足迹就是音符,而每条航线就是五线谱,这样的曲子可不是谁都能写得出来的。
现在,不仅仅是索炀一个人生命的足迹了,还有爱情插了一脚,强行挤入了这段人生里。
他们的关系萌芽于蓝天,也要在这里抽枝芽,开出花来。
沈徽明看着窗外,眼睁睁看着他们离熟悉的城市越来越远,当他们被裹在云层里,爱情也甜蜜柔软得如同一颗云朵形状的棉花糖。
索炀会喜欢吃棉花糖吗?
隐约记得他好像说不太喜欢吃甜食。
但没关系,就吃这一颗就行,这一颗,含在嘴里,让它用一辈子的时间一点一点去融化。
在沈徽明的胡思乱想中,飞机抵达平流层,索炀走过来,站在他身边,微微倾身说:“沈先生,请问需要吃点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