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艺基本没怎么受伤,被打的那几巴掌,并不算很严重。
因为没有挣扎过,所以身上连拉拽的痕迹都没有,头上的水顺着凝脂似的肌肤滑落,从锁骨到肩膀,又缓缓下落到腰间。
许是灯光的缘故,残留水滴的肌肤愈白皙,仿佛在牛奶中泡过似的,她的身材玲珑娇小,清瘦却一点都不显虚,该长的地方不甘示弱,腰间则生得纤细匀称,柔软度刚好。
楚艺突然想起刚才林寄抱她的那一下子。
力道刚刚好,握住她的腰身,然后抱入怀里。
尽管两人都隔着衣服,楚艺回想起,脸颊却慢慢地开始烫。
她换好衣服,带着不太冷静的心情出来。
客厅里的男人已经不在。
林寄刚才也从她衣服上沾了些脏东西,向来有着轻度洁癖的他自然去清洗了,比起女孩子复杂繁长的洗澡时间,他显然要快很多,已经开始着手处理事情了。
原本被楚艺弄脏的衣服已经被换掉,着身的是浅色衬衫和深色长裤,没有系领带也没有西装外套,单一件最简单不过的男款衬衫在他身上却穿出国际模特的气质,衣襟上的扣子系得松松散散,很随意,观察得细致的话清晰可见男人微微拢起的锁骨和性感的喉结。
林寄没注意到周围的动静,他立身于一处落地窗前,外面的昏黑夜景和室内的暖色灯光形成鲜明的对比,他手里捏着一只香烟,手机搁放在一侧的架子上,对那端的人无波澜吩咐事务的处理过程。
对接的人应该是个秘书,口吻小心翼翼而恭敬:“二爷的意思是以牙还牙对吗?那如果老黑不按照我们说的做的话该怎么办?”
“他会听话的。”林寄指尖微动,一簇烟灰被弹落至水晶制的烟灰缸里,“不然,连他一起处理。”
秘书连连答应。
可能太长时间没做这方面的事情了,处理起来不是那么地得心应手,更主要的是,他是没想到这次的主要导火线是因为女人。
因为摸不清女人的分量,既不能把事情做得太过火,又不能拂了命令,尺寸拿捏得让人胆战心惊。
那通电话结束,楚艺心里生了个疙瘩,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道谢的话在唇齿间徘徊不已,“那个……林先生……”
他救她一条小命,实在不知道如何言谢。
林寄侧,朝她看去一眼。
“刚才真的很谢谢你。”楚艺颔,陌生环境陌生衣服和这个不太熟悉的男人让她更加地局促不安起来,“如果不是你出现的话我都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的,我真的很感激你。”
“没关系。”
“那个……”楚艺问出自己的第一个小问题,“林先生你是刚好路过的吗?怎么知道包厢里生的事情?”
是太巧合了吗?
如果在这个酒店遇见的话倒不是很巧合,毕竟这个城市本身就有限,所行动的圈子也有局限,他们在疗养院都有着亲人,几次碰面都很正常。
可偏偏不仅在这里遇见了,他还在最关键的时候救了自己,这让楚艺不得不怀疑,这人是神仙吧。
林寄看透她眼神中的疑惑,轻飘飘解释:“打你电话,没人接。”
“啊?”
楚艺这才想起来自己的手机没有在身边。
出事的时候手机可能一直放在桌子上,她没有拿起来过,而且周围声音那么吵闹,就算是接连打来十个电话她也不可能听得见的。
这样一来就说得通了,楚艺似懂非懂得点头,“这样啊……麻烦林先生了,真的谢谢你。”
他眸光略闪过一道光,“又是谢谢?”
楚艺一怔。
他不急不慌地走过来,经过身边的时候稍作停留,侧低眸,目光尽数落在她温顺的小脸蛋上,她眼角那颗泪痣光照下异常清晰。
被人这样盯着看这么久,楚艺实在是有点不习惯,疑惑于他刚才话中的意思。
似乎对她的道谢不太满意,不想再听她说谢谢了。
她知道口头道谢确实有点肤浅了,但实在想不出道谢的其他方式,他不缺钱,她哪怕花光所有的积蓄去送礼对男人来说都是九牛一毛。
总不能像古老故事中说的那样,以身相许?
她心头一紧,更加忐忑地望向他。
还好他并没有说出那几个字,错开身子,将香烟掐灭扔掉,人是背对着她的,声线显得更加低沉,“欠你不少人情,谢谢就不必挂在嘴上了。”
楚艺低声应了句,心里嘀咕,原来是这个意思。
他说的人情应该是上次救老金的事情。
一报还一报,倒也刚好,她松了口气,神色也放松很多,“老金现在的情况怎么样?医生说它伤得不是很重,应该早就活泼乱跳了吧。”
“放心,早就拆家了。”
“……”
楚艺有些忍俊不禁,到底是她不了解这个男人,都不知道是如何云淡风轻吐出那几个字的,想不到林家这位二爷也会开一点玩笑。
过一会儿,套房管家敲门进来。
除去带来楚艺落在包厢的手机,还把刚才林寄叫的私人医生带来了。
因为包厢混乱,楚艺的手机也被弄脏了,来之前,管家让服务生擦拭干净了,只是还遗留一些酒精的气息。
楚艺点头朝他们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