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初初进屋拿了自己的睡衣,安安静静地走进浴室。等她洗漱完毕走出浴室,罗隐已经坐在沙发上陷入浅眠了,可惜她刚走近,他便睁开了眼。麦初初指了指浴室,说道:“你去洗澡吧。”罗隐点点头,站起身的时候见她往自己卧室里走,便叮嘱道:“门窗要关紧,我就在屋外,但凡有一点动静,你都可以大声叫我。”麦初初微微笑,目送他走进浴室,自己也进了屋。躺在床上,麦初初闭着眼睛却睡不着,她竖着耳朵,仔仔细细听着客厅外的动静,等了不知道多久,这才听到罗隐走出浴室的声音,她想也没想就掀被而起,连卧室的灯都来不及开,便拉开了卧房的门。客厅里,罗隐只在腰间围了一条浴巾,正背对着麦初初擦拭头发上的水滴,听到身后的动静,他转过头,有些不解地看着她,“还没睡吗?”罗隐的身材又高又壮,长期接受训练的身体几乎没有一块赘肉,腹部的八块腹肌紧紧地纠结住健康的小麦色,就连漫不经心擦着头发的手臂也在一下一下的用力中,显现出惹眼的二头肌。麦初初清晰无比地听到了自己心脏漏跳的一拍。罗隐看向她,又问了一遍,“怎么了?睡不着吗?”麦初初尴尬地低下头,说出自己的来意,“我想问你,现在天凉了,你睡在客厅,会不会觉得冷,如果冷……”罗隐垂下擦头发的毛巾,一步步走向麦初初,他身上全是沐浴后潮湿熟悉的气味。麦初初身上,也是这个味道。罗隐似乎也注意到了这个,他俯□,在麦初初的脖颈间迅速嗅了一下,笑道:“我喜欢这个味道。”麦初初前所未有地感受到了局促,她不由自主后退了一步。罗隐感受到了她不同寻常的紧张,他有些疑惑,但转瞬便想明白了,他故意靠得离她更近,岩石般宽厚坚硬的胸膛暧昧地在她眼前晃动,“你在害羞什么?”麦初初的晕眩只是暂时的,同居数日以来,她还从来没有如此直面地见过罗隐□的一面,本来确实有些说不出口的羞赧,但是一旦被罗隐点破,她反倒无所顾忌起来,“你又不是□。”麦初初瞥见罗隐腋窝底下的腋毛,伸手用力揪了一下,“虽然我脸皮厚,但是你这样还是太失礼了,少儿不宜,去穿上衣服。”罗隐被麦初初报复性得狠揪了一下,嗷呜了一声,赶紧捂住自己的腋窝。麦初初贼笑道:“要不要我帮你把它们全都拔掉?”罗隐捂着腋窝往后退,“我拔它们干什么?”麦初初摩拳擦掌慢慢朝他逼近,脸上笑得分外淫荡,“美化环境啊,你不知道脱了毛的皮肤摸上去光溜溜特别顺滑吗?”罗隐好笑道:“就像你的头发吗?”麦初初上回脑袋受伤,后脑勺的伤口拆了线后没多久,毛茸茸的短发便在伤口附近生长出来,但是比起周围的长发那一块依然显得突兀,在肖玫的传授下,麦初初已经改革掉帽子的遮掩法,而是用其余的头发在伤口上盘发,借以遮掩。罗隐哪壶不开提哪壶,麦初初一下子耷拉了脸,哀怨地转身,表示再也不和罗隐一起玩了。麦初初自己走回卧室,扑通一声倒回床上,客厅里,罗隐匆匆忙忙套上裤子和背心,这才走到卧室房门边,敲了敲房门,“睡了?”麦初初趴在床上,动也不动。罗隐探头看了一眼,因为担心夜盗,所以卧室里的窗都关得死紧,麦初初就开了空调,空调一开,整间卧室的温度都低了不少。“生气也要把被子盖好。”罗隐走到床边,一边嘀咕着女孩子翻脸比翻书快,一边想从麦初初身下抽出被单。麦初初死死压着被单,就是不让他抽走。罗隐抽了两下,见她不让,索性用上力,把被单扯出一边,一股脑将麦初初裹住,麦初初嗷嗷折腾着要钻出来,被罗隐摁住脑袋,整个人像鸡肉卷似的被包着抱了起来。罗隐抱着鸡肉卷麦初初大步走出卧室,坐在沙发上,一手箍着她的腰,一手去抓遥控器,“闹着不睡觉是吧?那就陪我看电视。”麦初初从被单里钻出脑袋,整个人小鸡一样被罗隐抱着,她哭笑不得地看着罗隐,瘪嘴问道:“未经我的允许把我扛来扛去的,你这算家暴吗?”罗隐目不斜视地看着前头的电视机,笑道:“未经我的允许,把我亲来亲去的,你也算家暴。”“亲你怎么了?你不就喜欢我亲你吗?”麦初初使劲把罗隐的脸往自己这边压,“我现在就亲!”罗隐扭着脖子,就是不让她亲,“不行!我也是有骨气的!”麦初初力气不敌他,拗了半天劲也掰不过他的脸,最后气道:“不给亲以后都不要亲了!”“那好吧。”罗隐从善如流地猛转过头。麦初初本来只想亲他脸的,没想到他转得又快又准,眼前一花,整个人已经被他狂风暴雨地吻着推倒在了沙发上。麦初初应接不暇,经验又不足,但她贵在热情坦然,倒也没扭捏什么,而是伸手环住了罗隐的脖子,由着他逐渐加深这个吻。两个人晚上都喝了点小酒,即使刷完牙,唇齿间也依旧残留着氤氲的淡淡酒气,麦初初被吻了没多久,就有些晕头转向地找不着北了,她能感受到罗隐的呼吸越来越热,越来越急,也能感受到他身体热度的变化。罗隐压着麦初初,身体贴合间微微摩擦,他的唇依然流连在她炙热柔软的唇上,一只手穿过被单,在她的腰间来来回回的摸索。麦初初穿的是一条连衣裙睡衣,被压倒的时候睡裙上撩,罗隐沿着腰线往下摸索,没两下就碰到了裙摆边沿处光滑的大腿皮肤。麦初初有些紧张,脑袋也不自觉歪到了一边。罗隐的指尖探进裙摆,沿着腿部的线条,慢慢向上游走,他的手指很快便碰到了另外一层障碍物。麦初初的内裤。麦初初几乎是反射性弹了起来,她用被单盖住自己的脸,闷叫了一声,“停!”罗隐果然停了,他用两手拉开麦初初罩在脑袋上的被单,将她红艳艳的一张脸重新暴露出来。麦初初哭丧着脸,嘟哝道:“我还没有准备好……”罗隐点点头,将她搂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是我太急了。”麦初初点点头又摇摇头,伶牙俐齿都没了发挥的余地,只剩下脸红的份。罗隐摸摸她的头,安慰道:“你去睡觉吧。”麦初初点点头,紧紧裹着被单站起身,兔子一样逃回自己卧室。罗隐坐在沙发上,叹了一口气,起身往浴室走去。49纠结的中秋纠结的中秋第二天一早,麦初初和罗隐开着车先后到达安全局,对于他们到现在还要分别开车进单位这一事,罗隐从早上穿鞋出门到验证身份进入安全局大门,一路毫不顾忌形象的抱怨。麦初初对他的喋喋不休有些烦,在金碧辉煌三百六十度高清摄像头环绕的大厅里还不能做些什么,但是等走到了长长的走廊,麦初初在罗隐第不知道多少次抱怨油价上涨大气污染严重全球温室效应加剧后,十分愤懑地踹了罗隐膝盖一脚。这一幕恰巧被从社保科里走出来的杜川瞧见,他猛地往回退,却踩到后头紧跟着他的宫念鞍,宫念鞍嗷呜了一声,骂道:“杜川你见鬼了?!”杜川连忙捂住他的嘴。麦初初哈哈大笑,猫着腰往自己科室的方向溜去,剩下罗隐黑沉着脸,面色不善地瞪向门里惊惶和无辜的两个男人。麦初初乐不可支地刚坐到自己办公桌后头,科室门口,肖玫一脸疑惑地走了进来,瞧见麦初初,她问道:“罗队长在走廊那训什么呢?宫念鞍脸都黑了。”麦初初低头笑了半天,这才抬头问道:“昨晚后来怎么样了?”肖玫一边放包一边笑道:“宁远本来就是被杨沁和李主任偷带着出来的,你们走了没多久,李主任和杜川就先把宁远带回安全局了,剩下我们几个又玩了一会儿,然后我和宫念鞍把老道送回家,大家就散了。”麦初初一只手支着脑袋,侧头看着肖玫的脸,肖玫的神情比起前几天已经精神了很多,眼下虽然还是有些黑,但是脸上已经没有熬夜喝酒后的浮肿症状,麦初初颇为满意,笑道:“老道还好吧?”肖玫笑道:“挺好的,他倒没多喝,就是累的,一回去就倒头睡了,我留了字条,让他醒了给你打个电话。”说到这,她把自己的办公椅拉到麦初初身边,低声问道:“老道的事到底怎么回事?如果不是杨沁把这事给压下来了,按照规定,老道是要被带回来重新考核的吧?”麦初初点点头,把手机放到桌子上显眼的位置,又瞧了遍周围,见其他人都忙于手头的事务,这才小声地把老道那件事的经过说了一遍。麦初初把整件事用一种悬疑小说的口吻阐述,肖玫听到后头已经惊得说不出话了,等到谜底揭晓,肖玫气得拍案而起,正要怒骂方国重不知廉耻,后头科长办公室的门突然推开,吓得肖玫立即缩回位置上,瞪着两只正义感燃烧的眼心惊肉跳地看向麦初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