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下班回到家里,麦初初率先打开家门,身后紧跟着高大威猛的罗队长,两个人先摁亮客厅的灯,然后一动不动地观察起屋内的动静。麦初初哭笑不得地发现,罗隐说他在房子的各个角落都贴上了便利贴原来不是开玩笑,而是真的这么做了,显眼如电视机和水族箱,不显眼如客厅茶几上的水杯,他居然全都贴了纸条,整个客厅乍看上去,就像被银行没收后彻底被评估了一遍的待处理房产。“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麦初初惊叹问道,罗隐要有多块的速度,才能在她出门准备的时候神不知鬼不觉地把这些都贴满?罗隐没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走进客厅,一张一张地审查自己写过的纸条。麦初初撕下离自己最近的一张纸,发现纸上只写了四个字,“出来见面。”还真是言简意赅的约战啊。罗隐检查了一圈后,转头郁闷地看着麦初初,“他今天没有来。”麦初初俯身从鞋柜上撕下另外一张相同的纸条,摇了摇,笑道:“那可未必。”罗隐走到她身边,只见那张纸条上,在罗隐刚健有力的笔迹下有人用红笔添了一句,“什么时候?”罗隐抓起鞋柜上遗落的红笔,想了想,在纸条上写到:“这个月的最后一天。”麦初初盯着他写完,问道:“你们该不会是想用这张纸条聊上天吧?光是时间地点就能讨论上几天了好吗?”罗隐想想也有道理,便在纸条下又补充了一句,“在家里等着。”麦初初惊嚷道:“为什么是在我家?”“打坏了我陪你。”罗隐将纸条重新粘回鞋柜,转身就走。麦初初追着他问:“喂,为什么要在我家。”罗隐去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咕咚喝完一大口后,转身将水杯递给麦初初,麦初初握着他的手臂也喝了一口,依然不依不挠地问:“为什么在我家?我家虽然小,但也是很珍贵的啊。”罗隐放下水杯,作势要脱衣服去洗澡,麦初初依旧像条小尾巴似的跟在他身后,嘴上喋喋不休地唠叨,“为什么是我家啊?为什么是我家啊?”罗隐被她念得烦了,转身猛地将麦初初托抱而起,然后带着她一起走回玄关的鞋柜旁,麦初初双手搂住罗隐的脖子,两条腿牢牢圈住他的腰,罗隐左手坚定地托着她的屁股,右手握了笔在那纸条上涂改,将“在家里等着”的“家里”改成了“家门口”。麦初初扭着脖子看了一眼,扑哧笑出声。罗隐扔掉笔,盯着她的眼睛,说道:“现在不是你家里了吧?”麦初初满意地点点头。罗隐抱着她在客厅里走了一圈,最后站定在水族箱前,问道:“还不下来?”麦初初乐得更圈紧了他的脖子和腰身,笑道:“袋鼠妈妈,咱们去哪?”罗隐胸前兜着麦初初,开始原地弯腰,麦初初抱着他的脖子哈哈大笑,等到整个人都快跌到地上的时候,她才忍不住大喊饶命。罗隐抱着她挺直身,麦初初从他的身上滑下来,笑问道:“你肚子饿不饿?要不要吃宵夜?”罗隐答道:“你随便煮碗面就好了。”麦初初笑着往厨房走,罗隐跟在她身后,问道:“中秋那天我得回家,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回去?”麦初初生平跟我回家麦初初是李主任家的常客,她一进家门,便挽着袖子打算帮主任夫人打下手,谁知道那俩老夫妻笑呵呵地说食物都已经备好了,就等着麦初初入座,麦初初只得笑着坐到饭桌边,和这孤独的老俩口吃起团圆饭。主任夫妇的独生女远嫁欧美资本主义国家,列强们不过中华民族的节日,女儿和三个外孙即使想在这种特殊节日回国看望老两口,也总是安排不出假期,所以这十多年来李主任家几乎没在节日里真正享受过节日的福利,除了寄情海外,他们什么也不能做。李主任是只笑面狐狸,平日里和麦初初也是老少忘年交的感情,两个人开起玩笑不遗余力,主任夫人也是个爱说爱笑的,三个聪明的老熟人凑在一起,彼此之间都避着让人心酸的话题,一顿饭倒也吃得其乐融融。饭后,麦初初坐在客厅沙发上吃水果,主任夫人从厨房里洗了碗出来,笑道:“初初,你今晚就别走了吧?客房都给你收拾好了。”麦初初咬着苹果笑道:“等会儿罗隐会来接我。”一听到罗隐的名字,李家夫人眼睛都亮了起来,她迅速坐到麦初初身边,笑道:“怎么,当初还不情不愿觉得我们把你推上了断头台,这会儿终于回心转意改过自新了?浪子回头金不换,初初,虽然你初期的行为需要批评,但是我听说你最近的已经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来来,跟我说说,你和罗队长的第一次约会,打算怎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