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锁上手机屏幕,扬起脸,看向江边,抑制酸涩的眼眶。
办公室里,刚训练完的段灼倚在桌旁,给知眠打去电话,本来想约她去看一个私人画展。
他知道女孩最喜欢画画,如果用其他理由她说不定还不愿意出来,画画她应该会感兴趣。
然而拨出电话,响了两声,显示正在通话中。
挂断了?
他以为她在忙,发了信息,然而却收到她的回复,让他别再联系她。
这是什么意思?
他给她发去信息,没回复,他疑惑地又打了过去。
然而不管打几个,始终都是无人接听。
哪怕以前再吵架,小姑娘都不会让他联系不到自己。
他眸色沉下,眉峰蹙得越来越紧。
她怎么好端端的不理他?
窗外雷雨轰鸣。
雨水噼里啪啦拍打在窗户上。
他隐隐察觉到了不对劲,心头像是被绳子紧紧缠绕一般,额头突突地跳。
挂断又重拨,他机械般不断重复这个动作,然而不管他打了多少次,都是一样的结果。
段灼眼底一冷,把手机摔到沙发上。
“砰”的一声闷响,手机在皮质沙发上弹开,最后掉落在地。
敲门声响起,程立闻声推门进来。
程立看到男人敛着睫,气场沉重,气息起伏明显,而茶几旁边的地上躺着一部手机。
他怔了下,刚要开口,就见段灼立直身子,拿起手边的外套,往外走。
程立捡起手机,立刻跟了上去,问:“灼哥,怎么了?”
段灼抬眸,漆黑瞳仁,语气喑哑:“把知眠给我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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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雨滚滚,整座霖城被滂沱大雨笼罩,像是黑夜里的困兽。
霖城地处南方,春季多雨潮湿,这是霖城入春以来第一场雨,来势汹汹,一来就让霖城市中心主干道全部面临堵塞。
车子在堵塞的车流中缓慢移动,驾驶座上,程立不断地拨打各个电话,试图通过各种人脉联系到知眠。
然而无论是校内还是校外的人都不知道,知眠拒接了全部人的电话,与所有人失联。
到后来,直接变成了关机。
程立挂断最后一个电话,对段灼汇报:“灼哥,知小姐的室友说,她下午出门去活创百维公司了,公司里的人说知小姐来只是谈正常的公事,而且还挺开心的,没有发生争执,她差不多五点半的时候离开,而且走得时候还是好好的,没有发现异常。”
段灼按着眉心,喉间滚出沙哑的几字:“她现在回学校了吗?”
“室友说没有,我已经安排人过去学校查监控了。”
“先去学校。”
程立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