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退着退着,膝盖磕在了后方的床栏上,言尚一下子跌向后,倒在床畔间。暮晚摇笑盈盈地跟着他就上了床,跪在他腿间,低头笑看他。
她细长的手指勾着他领子,眼波如笑:“你总慌慌张张干什么呀?闹得我们在做什么坏事一样。”
言尚:“殿下……这样本就不好。青天白日……”
暮晚摇哼道:“我又没有白日宣淫,哪里就不好了?怎么,我连亲亲你都是过错么?”
说罢俯下身,扣住他的下巴让他抬脸,就一口咬在了他唇角。
言尚:“唔!”
他吃痛张口时,香软灵舌就来作怪。之后他呼吸就开始滚烫,气息开始不稳,被暮晚摇勾着下巴折磨了。他脸红得不行,僵硬躺在床上,闭着眼,分明有些喜欢,却有更多的不好意思。
碧色长袖搭在床沿上,一身青袍被她扯开,黑玉腰带也凌乱勾绕。
一身本是威严气势象征的官袍,鹌鹑从他领口腰上绕过,又曲着颈弯着翅,周折无比地,被拽在了俯在他上方的女郎手中。
实在不成体统。
暮晚摇太喜欢他红着脸躺在下方的样子了,他这副不反抗的、任她胡作非为的样子,每次都让她对他亲了又亲,越看越欢喜。
她喜欢他干净的气息,喜欢他柔软的唇舌,喜欢他这般包容的任她欺负的样子。
暮晚摇依然没有想好未来该如何。但她禁不住言尚的诱惑,只觉得自己若是错过了他,白白将他便宜给旁人,那可太可惜了……
别以为那晚雪夜天黑,她没有看清,她可是非常清楚地看到了刘相公的孙女,对言尚露出的那种欣赏又喜欢的目光。
言尚这种温和脾性本就很吸引女郎,暮晚摇那晚鬼使神差地答应和他在一起后,也硬着头皮决定就先这样了。
反正言尚说他一两年都不急着成亲。
而一两年后,谁知道局势如何呢?说不定到那时候,暮晚摇已经和言尚和平分开,两人再无别的关系了。
说不定不是她抛弃言尚,而是言尚受不了她这个糟糕的脾气,要和她分开。
总之……人生还是及时行乐为好。
暮晚摇就决定做个不负责任的坏女人了。不承诺,但是和言尚好好玩一场。也不辜负她对他一直……这么强烈的感觉啊。
暮晚摇胡思乱想间,感觉自己的腰好似被人轻轻勾了下。
她一下子看向下面某人,似笑非笑,与他唇分开:“你干嘛?”
言尚好不容易才轻轻在她腰上搭了一下的手,微微一僵,便又挪开了。他望着上方那千娇百媚的女郎,说:“没什么。”
暮晚摇乜他一眼,心里兀自后悔。想自己干嘛要多嘴这么一句。不多嘴的话,言尚说不定就搂住她的腰了。
哎,她倒是想知道他什么时候才有勇气碰她一下。他也就玩玩她的手那点儿勇气了。再多的……都没有了。
言尚垂目轻声:“殿下,不要胡闹了,我该去前院见见巨源了。我回来这么半天,一直不出去,不太好。”
暮晚摇便让开位子,让他坐起来。她屈膝跪在褥间,看他坐起整理衣襟,暮晚摇看他这么正儿八经地真要出去见人,心里又不高兴了。
觉得他只在乎那些朝臣,她不重要。
暮晚摇:“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言尚低着头,微微一笑,轻声:“殿下放心,我会帮巨源的。监察御史也没那么难做……巨源做好此官,日后前程才会好。”
暮晚摇愣一下。
然后无言,她仰头看着床帐上空呆。
刚在床上闹了一会儿,他脑中就想着政务了。
言尚偏偏还温声细语道:“我与殿下这般关系,殿下想什么,我自然是清楚的。”
暮晚摇心想你根本不清楚。
她嘲讽道:“我和你什么关系呀?”
言尚仍垂着目,却已经穿好了衣衫,整齐端正,随时能够出门。他低声:“自然是……同榻相眠的关系了。”
暮晚摇忍俊不禁,当即笑出。
她又从后扑来,搂着他的肩笑得脸红:“你说的真委婉……还同榻相眠呢!咱俩是不是同榻相眠的关系我不清楚,反正你肯定不知道我脑子里想的是什么就对了。”
言尚微蹙眉。
他侧头看她,虚心求教:“敢问殿下脑子里想的是什么?”
暮晚摇便与他咬耳,在他耳边轻轻说几个字。听得言尚又是脸红,又是惊叹,又是忍不住笑,还很不好意思。
果然,他说:“这样……不太好。”
暮晚摇哼一下,甩开他的肩,往后一退,不悦道:“你真是没意思透了!滚吧滚吧,去找巨源吧。”
言尚坐在床上,看她半晌后,妥协道:“那也应该做好准备。”
暮晚摇瞥他:“怎么准备?你是要沐浴焚香三日,还是戒斋三日,来以示决心么?就上个床,能有多难?”
言尚被她那种随便的态度弄得很无言,他就一直觉得她态度很有问题……好像两人相交,只有那回子事重要一样。以前他不懂,她说要他就随她。但后来现她根本不重视他,她只是想睡他……言尚就改变了自己的态度。
不能随便。
言尚:“我希望能是洞房花烛……”
他话没说完,一个枕头就砸过来,打在了他后脑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