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晚摇点头:“嗯!”
言尚低头,与她咬耳朵:“臣告诉父皇,那些嬷嬷总是禁着殿下与臣,让你我不能同房。不能同房,殿下与我没有子嗣,殿下与我受人指摘,便是坏事。比起这个,让嬷嬷们监视殿下,又哪里很重要呢?”
暮晚摇瞬时涨红了脸。
她结巴:“为了、为了生孩子?”
她一下子想到新婚夜的痛,生起纠结。言尚见此,便安抚她:“殿下放心,只是一个理由罢了。并不是真的、真的……”
自嬷嬷们离开公主府,暮晚摇终于得到了自由。公主府没有了宫里眼线,没有人总将她的事告诉宫中父母和哥哥,她心满意足地府上布置起来。
她让仆从们将驸马的东西搬进她的寝舍,她才不要整日和言尚分床分房。她逛了一遍言尚的书房后,又做主将言尚的书籍奏折等物搬进自己的书房中。她把自己的东西收拾一边,给言尚腾出了位子。
喜滋滋忙碌一日,暮晚摇自觉自己贤惠无比。
言尚傍晚回来,他所住的院落就被上了锁。他站在锁前沉思时,一个娇滴滴的女声从后而来:“言二哥哥、言二哥哥……”
言尚回头,习惯性地按住暮晚摇的肩,避免她撞入自己怀里。
暮晚摇殷勤地:“言二哥哥,你饿了么,要洗漱么,要喝水么?言二哥哥,我今天新排了一段曲子,你听一听告诉我意见好不好?我还试着做了芙蓉糕,甜甜的,特别好吃,我专门给哥哥留下了好多,还有……”
言尚专注地看着她。
叽里咕噜,她说个不停。不管说什么,都是因为喜欢他。他岂能伤一个喜欢自己的女孩子的心。
言尚耐心听她说完,一一答了她的问题,才指着身后的锁问是怎么回事。
暮晚摇喜滋滋道:“言二哥哥以后搬过来与我一同睡呀。我把言二哥哥的书也搬走了,以后言二哥哥做什么,都能与我一起了。”
她说完,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儿自作主张,便忐忑抬脸:“你、你会生气我这样没告诉你么?”
言尚温声:“生气倒不至于。只是殿下日后要做什么,问一问臣的意见可好?臣知道殿下是公主,习惯了什么事情以自己为先。但夫妻之间,不应只顾着自己,对不对?”
暮晚摇怔忡,她第一次听这种言论,颇为稀奇。但是他说的有道理,她便点头,应了他。言尚情不自禁,摸了摸她的顶。
这般一来,他自己怔了一下。
暮晚摇忽然抬头看他一眼。
眼尾微勾,有点儿俏皮的意思。
她说:“你还是第一次主动碰我呢。”
言尚愣住,看一眼她,再看看自己的手掌心。
暮晚摇却没有放在心上。
而晚上,言尚被暮晚摇拉进她自己的书房,她硬让他坐下读书,而她靠着他,信誓旦旦要与他红袖添香。
言尚扶额,失笑。
暮晚摇:“你笑什么?你觉得我做不到么?”
言尚客气:“不敢不敢。”
暮晚摇不服气,非要做个红袖添香的小美人。但她确实很快现自己做不到,她没有太多察言观色的本事,言尚要什么,她不能第一时间看出来。她在旁边看他盯着折子,她也觉得无趣,很快走神。
等她回过神,暮晚摇已经委顿下来。暮晚摇耷拉着脑袋,靠着言尚的肩,开始打瞌睡。
言尚拖着时间,不想在她醒着的时候与她同床。他怕自己忍不住,也怕她受伤,还觉得那样与兽类有什么区别……他被她靠着的地方,从肩到手臂都一径僵。
言尚低声:“殿下去睡吧。臣看折子很无聊的,殿下不用陪臣。”
暮晚摇低着头不理,她忽然扯他袖子,像是想到了她要做什么一样。言尚向来待她温和,她扯他,他便低头,聆听她要说什么。而这般一低头,一抬头,他的唇一下子擦过她水润的、微张的小口。
片刻碰触,柔软温暖。
二人齐齐呆住,心跳一时加快。
因为上药,她好像和驸马拥有了两人之间特有的秘密一般,距离拉近了许多。
其实疼也不至于那般疼,休息上两日,暮晚摇已经没事了。但她享受言尚对自己的嘘寒问暖,便一直嚷痛,让他更为愧疚。
总体上说,暮晚摇对自己的新婚生活很满意。不太满意的是,言尚白日要去太子那里当职,回来后要读书,这也罢了。可睡觉的时候,言尚都不与她一个屋舍。
暮晚摇整日能见到言尚的次数屈指可数。
因为宫里出来的教养嬷嬷说,驸马不得公主召见,不得主动来见公主,更不用提宿在公主这里。驸马在公主府有自己的院落,自己的寝舍。中间和公主的寝舍隔着距离,为了不打扰到公主。
暮晚摇傻了眼。
公主府修葺的时候,她当然知道府上有驸马独自的院落和寝舍,因为每个公主府都这样,暮晚摇也没有上心。暮晚摇只是没想到,原来不得她召见,言尚是不用来见她的。
而自从他们婚后,除了三餐时间,暮晚摇就见不到言尚。
暮晚摇有时候着急,听到驸马回府了,她想让侍女去召言尚过来,宫里出来的嬷嬷就板着脸:殿下岂能夜夜召驸马侍寝?女孩儿家要矜持。
暮晚摇心里太委屈:她哪有夜夜召?她一次都没召过!
她每次想召,那个嬷嬷就开始念叨修身养性、不可宣淫……把暮晚摇的勇气吓了回去。
她好讨厌这些宫里出来的嬷嬷。
而言尚心如止水,每日不是读书,便是做幕僚跟着太子殿下历练学习。
他本就不重欲,本就是一直压抑,刚成婚那夜,暮晚摇疼成那样,之后又受伤,他才有点儿的兴致被打击,就觉得有些无趣。